像小孩子斗嘴一样。
他以一种平缓试探的语气，叙述常妤过去一天里所发生的事情，想着一旦她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就会立刻停止，然而全程她都是缄默，盯着他的手失神。
“在不爱我的这条路上执迷不悟。”
常妤声音浅弱，抬头看着输液瓶即将空尽，道：“怎么又变成我执迷不悟了。”
目光交汇，不用说，她也猜到了。
费锦皱眉，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后悔什么？”
常妤勾了勾唇角，眼眶发热，拒绝的冷漠：“我不爱你，连喜欢都谈不上。”
“那你还执迷不悟。”
“费锦。”
常妤转头看向他，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
她起身拿着刀，双眸森冷的凝视着周辽的颈动脉。
“他有没有说，我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费锦以为常妤醒后会的精神反应会很剧烈，却没想到反而平静的让他害怕。
“我只是感冒。”
“妈的，贱货。”
闻言，周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狠：“你以为你能吓唬我？”
沉默片刻，常妤问费锦：“你后悔吗？”
常妤有一点不理解：“既然他都知道我的身世，那为什么还要把常盛的股份给我。”
费锦紧绷了几天的情绪在这一刻泄净，不仅无奈还挺气。
常妤继续向前。
周辽翻了个身，没有醒来的动静。
灯光下，常妤露出惨白阴森的笑意：“你可以试试。”
“徐姚出身城中村，步入大学之后偶然间与常译相遇，成为他的情人，两年后怀上你，她没有因此威胁常译索要名分，也没有要半分财产，她只想保护你。”
说到徐姚，常妤情绪有所波动：“我的亲生母亲，徐姚，是吗。”
“老子为了抓到你，妈比的三天都没合眼了，不愧是当年最漂亮的，啧啧啧，真他妈得劲。”
喝了几口，常妤抬眸望着费锦。
费锦把人扶起，倒来水，递到唇边。
“徐姚在知道常译和她人订婚后决定与他断绝关系，但那时她已怀上了你。她隐瞒了怀孕的事实，离开了黎城，直至分娩后去世。是她的朋友通知了常译，随后才把你带回了常家。”
说完，费锦起身去叫来护士，给她拔针。
“老爷子说在你十七岁那年，宋伊岚野心愈发扩大，甚至安排人试图杀了他，所以后来，他才会把自己多数股份全给了你。
“我知道。”
周辽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
常妤缩在墙角头疼欲裂，身体冰冷得几乎无法感知，她试图发出声音，却发现嗓子哑得发不出任何声响。
费锦气笑：“用不着你说。”
“还有呢。”
常妤嗓子极哑。
她轻叹，目光飘向窗外：“后悔和我结婚。”
常妤接过筷子，简
离开砖房，常妤踩着满山地的泥泞往山下逃去。
猥琐的神情在她身上游走。
费锦买来饭菜，欲要给常妤喂，被她拒绝。
恶心的手指即将触碰的自己的胸部，常妤强忍着恐惧。
她用头抵着地面努力让自己坐起，看着窗户地下的水果刀，挪动身躯，向那儿移动。
常妤双腿用力蹬向旁边的桌腿，造成声响。
微哑的声音尽管平稳，却仍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你要是对我动手，我会想尽办法杀了自己，以费锦的性格，只有见到我毫发无伤他才会将赎金和直升机给你，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突然，周辽踹开被子，嚷嚷着骂了两句，又翻身回去，过了一会儿，呼噜声再次响起。
费锦把常妤的脸掰过来，告诉她：“我这辈子做过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你，娶你。”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雨势渐渐减弱，窗外的天开始泛白。
同时，潜伏在山间的特警队也注意到了她的身影。
“在你昏迷期间，老爷子来过，他对对你，知道所有真相，但为了常盛的发展，他容忍了常译与徐姚的关系，并安排了他与宋伊岚的婚约。”
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常妤僵在原地，额角被汗液浸湿，豆大的汗珠沿着下颚滴在地上。
常妤用指尖描绘着费锦的手背轮廓，温热的液体滑落脸颊，心里很空。不知道是因为难过，还是出于对徐姚的同情。
相较常妤，费锦眼里的担忧显而易见，他那张向来携着淡漠笑意，让人感到深沉狡黠的清隽脸，这几日，似乎因她而变得憔悴了些。
捡到刀子，反向握住刀柄，割断手腕上的绳子，然后割断了脚上的束缚。
“是啊，怎么就执迷不悟呢，常妤，为什么你就执迷不悟呢？”
远处木板上的周辽咕噜声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