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伸手试探着揪住了她的衣袖,幅度很小地往下拉了拉。?
阿广感觉自己的心脏也随着袁基轻扯自己衣袖的动作跟着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挠了一下,一时间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与此同时,袁基极快地瞥了身侧的阿广一眼,终于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重新对上了阿广的视线。
他一向从容笃定的浅色眸子此刻泛起些水润,眸光柔软中似乎还带了点委屈,带着让人心颤的温度,认真地道:
?“我从来没有哄骗女孩子,我也不是在哄骗你。”?
“说起来怕阿……学姐你笑,我在见到学姐的时候不知为何就觉得很熟悉,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但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学姐才对。”
?“……之前也是,我几乎是下意识就跟在学姐身后了……抱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前也没有……想帮学姐是真心话,但我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想太多……”?
不好意思直接唤阿广,顺着她的促狭改口叫学姐倒来得很快,阿广想。
第一句出口时还显得从容而笃定,像是打过腹稿了,越说便越是磕磕绊绊。
他似乎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说其实也没法解释,越说越错几乎已经快要说不下去了,脸上终于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无措,最后索性直接停下了,只是再一次轻轻地、小幅度地拉了拉阿广的衣袖。?
像认错,像示弱,也像讨好地求饶。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讨厌我。”?
阿广本就完全没想过他会说这些话,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感觉自己一直在小幅度地鼓噪着的心脏几乎失控地剧烈跳动起来。?
在袁基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睛的注视下,伞下原本就逼仄的这方空间都似乎染上了热意,阿广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起来,只知道胡乱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没有讨厌你。”?
“太好了,我还以为……所以学姐不讨厌我吗?”?
袁基像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紧接着眼睛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柔和浅笑,弦月似的两道浅浅的弧度,让他整个面孔霎那间都舒展开来。
那张清隽的面孔因泛起的红晕显出几分活色生香的艳色,仿佛在此刻从一幅工笔画上的画中人、或是一尊玉做的雕件成了一个真真切切的人,就站在距离阿广触手可及的面前。?
“……嗯,不讨厌。”?
阿广其实下意识觉得这个征询般的反问好像与她原本的话有些微妙的出入,可对着那样期待地投来的眸光,阿广已经近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本能地不想拒绝这个人。?
怎么拒绝得了啊。阿广想,此刻哪怕是接下来袁基顺着话问她“那学姐喜欢我吗”,她都会迷迷糊糊点头的。
被他这样牵着鼻子走,她竟然只觉得心甘情愿。?
然而袁基没有。
他只是轻轻地捏了捏阿广的衣袖,像确认了什么似的,便像个得到了最喜欢的糖果的小孩一样,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又对着阿广笑了笑。
?“那作为学姐不讨厌我的回报,我给学姐带路,好不好?”
声音轻轻的,却很愉快的样子,最后三个字的咬字放得更轻,语调轻飘飘地上扬,无端地生出一种温和的纵容感。?
于是阿广也笑了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好。”
?两人依然打着那一把伞,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并肩向前走去。如先前一般一路无话,阿广却觉得有了些微妙的差别。
她的视线落在两人各自握住一部分的伞柄上,看着自己和袁基的手中间刻意留出的一段空隙,眯着眼睛想了想,觉得这回应该不是她的错觉。?
两人之间的距离确实变近了。?
这样走了没多远,袁基便轻声示意,两人离开那条青石板路拐入了更靠近桃娘河岸的一条小道。
小道的尽头通向一座石桥,二人横跨过终日流淌不息的桃娘河,又转过一道弯,眼前忽然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便是阿广准备去的景区正门,离真正通往别院还有些距离。
正门前留出了相当大的一片广场,就在他们此刻视线的广场尽头,巨大的古樟树遮天蔽日,自由而肆意地伸展着枝叶,浓郁的墨绿色生气勃勃得像是在流淌。?
古木靠近地表的枝桠上挂满了密密匝匝的红色绸缎,新的旧的都有,新挂上去的绸缎是明艳的正红色,上了年头的那些在日照雨打之下已经微微泛白。?
一直在飘落的绵密雨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看不见了,这场细细密密的小雨终于落幕。?
有阳光透过云层,温和地照耀在巨大的古樟树和随风轻轻摇曳着的红绸上,地面上还残存着先前浅浅蓄起的几个水泊,此刻在阳光下明亮地倒映着古木红绸。
一片樟树叶子随风而落,慢慢悠悠地停泊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