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薛怀玉自那个晚上之后就消失了。
玉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其实不喜欢爬楼梯,爸爸就常常把他抱起来放到肩膀上,一边带着他上楼回家,一边颠着逗他玩儿。
薛汶不知道这人去了哪儿,也不确定这人是否做了什么,但他意识到,薛怀玉的不知所踪确实在无形中帮了自己一把。
而唯一的区别是,薛家对外宣布薛汶和贺辛订婚,并且婚礼会在下个月月底举行。
一楼到五楼并不是很远的距离。
“薛汶。”他喊了一声电话那头的人。
良久,通话那头的薛汶终于开口了。只听他尽力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是不是你我会去调查清楚,在这之前,别再来烦我了。”
薛怀玉当然能解释,但此时此刻,他的任何解释都不过是一面之词,没有任何可信度。
只是折腾了一大圈,生活又仿佛是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好似这大半年及这大半年里和薛怀玉有关的一切,都不过是个发烧时做的混乱且短暂的梦。
正午发白的阳光格外毒辣,仿佛要融化世间的一切,连一整个早上都不绝于耳的蝉鸣也在滚滚热浪中偃旗息鼓。
屋里愈发冰冷,薛怀玉感觉自己似乎出现了幻听的症状,总是在一阵阵风声中觉得听见了期待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连带着心脏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用力跳一下,撞得胸口生疼,仿佛一颗心要撕裂胸膛跳出来。
【我可以解释。】
目睹了薛怀玉亲吻他的薛夫人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父亲。而在薛家雷厉风行的手段下,那串网址立刻被封禁,所有照片也被控制、掐断了散播渠道。薛家的律师发出声明,说照片是通过后期技术伪造的,他们会对这件事追查到底并起诉罪魁祸首。
薛怀玉点开链接,大概过了好几分钟,才把网址加载出来。而在看到网页内容的瞬间,他的反应是立刻起身,要下楼找薛汶。
贺辛站在台子上,由助手帮她把背后的拉链提了上去。
“你现在又能去哪里?”薛怀玉看着仍然停在楼下的车问道。
因为当回到家里时,母亲告诉他家里已经决定好要怎么处理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看了眼特意被留着没有关紧的门,心情不由变得忐忑起来。
那边没说话,他也料到了薛汶不会有回应。即使那人回复,大概也不过是问他,要怎么相信你。
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身后的帘子拉开,她转过身,望向沙发上的薛汶,问:“怎么样?”
薛汶正读着手机上显示的一则今日新闻,新闻标题写的是火车站附近的二期拆迁工程正式动工,他点进报道配的视频,伴随着机器的轰鸣,一栋栋旧楼被推倒,化成一片废墟。
可回答他的是通话挂断的忙音。
那人却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说:【别下来,我不想看到你。】
薛怀玉掏出钥匙打开家门,穿过被夜色吞噬了的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不是我,”薛怀玉握着手机的手猛然一紧,开口道,“我不会这么做的。”
此刻,听见贺辛提
随着拉链合拢,婚纱瞬间贴紧了她的身体,那些按照她的三围数据度身定制,再由工人一块块手工拼接起来的衣片把身体包裹得严丝合缝,贴合每一寸曲线的同时,又不会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月白的缎面婚纱在灯光的照射下浮起暗暗的光泽,抹胸鱼尾的款式自带优雅高贵的气质,亮出肩颈的线条,而腰胯处的褶皱则是精心雕琢处理过的,看起来非但不会松垮凌乱,还把腰臀的比例掐得特别好。
很快,电话就打过来了。
现在的他无比渴望能拥抱薛汶,把那人抱在怀里到死都不松开。
扬起的灰尘后,蔚蓝的天空晃得薛汶有些恍惚,似乎脑海中有关那个混乱夜晚的记忆也在阳光下轰然倒塌。
这个决定同样没有经过薛汶,想来,他不仅没有提出异议的权利,连表态都不配。
本该迎来一场激烈审判的事情就这么被轻轻放下,薛汶还是那个薛汶,和以前一样管着家里的生意,是薛家最可能的继承人。
【打电话吧,好吗?】
那晚,薛汶好不容易想好了要如何向家里解释自己和薛怀玉的事情,去解释照片的来源与真伪,但这些编造的谎言最终都没派上用场。
冷白的荧光在夜色里格外刺眼瞩目,薛怀玉看到一条短信,竟然是薛汶发过来的。对方什么也没说,短信的内容只有一串古怪的网址链接。
薛汶很少会用这么直接且伤人的措辞。薛怀玉停下了脚步,连着回复了两条:
消息发送成功。
接通后的薛汶没有开口,透过电流,薛怀玉能听见那人的呼吸隐隐有些稀碎紊乱。
楼道里始终没有脚步声,可楼下也没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
显然,薛汶哭了。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