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汶倒不在乎，只是低头看了眼这人，看到那节从衣领里延伸出来的、弯下的洁白后颈，然后安慰似地拍了拍对方颤抖的肩膀。
薛怀玉并起两根手指操进那口穴里——最初进一根手指都要扩张许久的通道如今已经可以轻而易举地容纳这种程度的侵犯，甚至还会主动把手指吃得更深——后穴的软肉滚烫又敏感，他曲起指头，用指尖对着内里的褶皱轻轻抠了
后者终于睁开眼看他，眼神很复杂，充满了晦暗不明的色彩。
夜晚的急诊并不清闲，走廊上有许多病人和家属来来往往。大家大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无暇搭理别人如何，而哪怕注意到了这个被悲伤击溃的陌生人，也会出于一种不想多管闲事，或者不知如何反应的心态，干脆选择假装看不见。
薛怀玉的手摸到了肛塞的拉环。
急诊室里医生在喊他名字，薛汶应了一声，匆忙走了进去，没再去打扰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你要护工陪你过夜我给你雇一个。”薛汶回应说。
伴随着“啵”地一声轻响，肛塞被缓缓地拔了出来。那玩意儿被淫水和穴肉泡得发亮温暖，还在持续不断地震动，裹在上面的淫水也细碎地飞溅到他的脸上。
“你不留下来陪我吗？”段鸿声问。
他没有强迫薛汶，一吻过后就这么若即若离地停在距离薛汶的唇只有几毫米的地方。
声音顺着楼道从三楼开始坠落。
他们在楼道里无言地对峙。
离开时，薛汶有些在意地往之前那个座位又看了眼，但如他所料，那人已经不在了。
床上的段鸿声闻言，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闭上眼挥挥手，示意他滚蛋。
他特意回车里翻出了一包纸巾，又折返回走廊，递给了那人。对方一直把脑袋埋在手心里，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到来，于是薛汶开口，说：“给，纸巾。”
这个吻自然仅限于唇和唇的触碰。
在注视下，后穴颤抖得越发厉害，张合间都能看见里头骚红的肉壁。这个窄小的地方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东西塞着，骤然空下来反倒开始感觉空虚。
薛汶装作听不见，开口道：“没事就好，我再过一会儿就该回去了。”
楼道里静得可怕，风顺着敞开的窗门倒灌进来，被挤压出尖锐的呼啸声。这栋楼里早就一家住户都不剩了，贴在各个家门口的对联早已褪成淡粉色，有些甚至已经风化成碎片，从门上脱落下来，在吹进楼道的风中晃晃悠悠地摇摆。
薛怀玉开门的瞬间分明看到床上的人飞快地扫了他一眼，但再仔细看去时，薛汶的眼睛却闭上了。
那人不搭理他。
“他知不知道关你什么事，”薛怀玉回答道，“倒是你，一个人跟过来到底想干什么呢？”
薛怀玉坦荡地任由薛汶打量，直到对方做出决定，主动凑上来吻了他，他才压着薛汶的唇，把那口水渡进了对方主动张开的嘴里，同时借着亲吻把蜷起来的薛汶摁在身下，一点点掏开。
那人的身型肉眼可见地僵住。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他们谁都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直到那人伸出手，接过了纸巾。
安静的房间里，震动的声音卷着细微的水声传来。在那张薛怀玉小时候睡过的床上，薛汶浑身赤裸地蜷缩着，夹紧的双腿之间若隐若现地露出后穴——那儿被一个黑色的塑胶肛塞堵着。
薛怀玉看着眼前的段鸿声，轻轻嗤笑一声，问：“自己一个人来的？”
可那人颤抖不已的身体已经将其出卖。
他随手把肛塞丢到一边，低头看向股间红肿不堪、难以完全合拢的穴口。
段鸿声已经醒了，但扎着点滴的那条手臂上还能看到一大片风团。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过敏症状，见薛汶进来，他一脸的眼泪婆娑，说：“薛汶，我要以身相许！”
薛怀玉上到三楼时忽然停住。
薛汶通常也不会管。
但大概是他也才经历了一场惊险的意外，因此他在那一刻忽然就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薛怀玉拧开刚买的矿泉水，先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才含着一口水凑到薛汶面前，给了对方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那人小腹上射得一塌糊涂，有干掉的精斑，有还温热的精液，甚至还有一层清透的水顺着肌肉的沟壑滚动。而两腿间的性器此刻是半勃的状态，顶端的小孔红得吓人，不断地收缩着，却已然什么都挤不出来了。
“薛汶知道他有这么个好弟弟吗？”段鸿声反问。
他没看他，也没说任何感谢的话。
他坐到薛汶身边，伸手摸了摸那人的眉眼，问：“哥，你口渴吗？”
他转过头，看着身后的楼梯片刻，开口道：“别躲了，都跟一路了。”
许久后，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忽然踩着风声响起，紧接着一个人影从楼下的转角处出现，停在这节楼梯的底端。
姿态足够令所有人都直观地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