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声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微妙。
既然薛汶和薛怀玉能被抱错,至少说明出生时间应该是相差不远的,非要说的话,薛汶确实是比薛怀玉要大一点。
大两个小时。
鉴于两个小时实在是过于微不足道了,薛汶从来就没想过要厚着脸皮以哥哥的身份自居。
就在薛汶因为段鸿声的提问而略微走神的短暂片刻,薛怀玉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这人一整个晚上都在被络绎不绝地敬酒,哪怕酒量再好,此刻也免不了有些上头了。不过,薛怀玉酒品似乎很好,且自制力意外的强,除去平素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变得生动了一些,多出许多小表情以外,几乎看不出异样。
而这种异样,实际上也只有像薛汶这样平日看惯了薛怀玉面无表情的人才能察觉出来。
“你还没祝贺我。”薛怀玉说道。
这话让薛汶愣了愣。
或许是他从始至终都不觉得回到薛家是件值得祝贺的事情,所以有那么一秒,薛汶完全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这种怔愣不过片刻,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举起酒杯和薛怀玉碰了一下,说:“祝贺你。”
然后薛汶浅浅抿了一口杯里的酒——这种场合里,酒本来就是个点缀,是个由头,所以干与不干都不是问题——可薛怀玉却猛地仰头,一下子把自己那杯酒饮尽。
这个举动成功让薛汶微微皱起眉头,拿着酒杯的手也僵在半空中。
薛怀玉像是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无异于把薛汶架了起来,咽下嘴里的酒后甚至还问说:“你没怎么喝,是不能喝还是不喜欢喝?”
尽管他的语气和神情都足够无辜,但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深谙人情世故、心思活泛的,在他们耳中,这个问题在这个场合出现,绝不会只有表面上的关心。
薛汶沉默了一会儿。
真要说的话,他的酒量确实算不少好。而且他对喝醉这件事有着非常大的Yin影。
因为除了喜欢男人以外,薛汶还有个秘密——他和一个男的睡过。
只有一次。是酒后乱性。
尽管薛汶自认活到现在为止还算正常人一个,但在薛家这种高压环境下,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和Jing神上的异常是不可能的。
有段时间他的情绪和Jing神状态都很不好。
这种情况下,他理应去找心理医生治疗,却因为不想在父母那里牵扯出更多的麻烦事而最终选择了别的更快捷隐蔽的发泄途径——酒Jing。
当然,薛汶没有到酗酒的程度,只是偶尔会以工作为借口在晚上和朋友出去偷偷喝上几顿。
那时候段鸿声还嘲笑他,说薛汶,你这日子过得真不是回事儿,出来喝个酒都得偷偷摸摸,还得多方帮忙打掩护。
对此薛汶只能苦笑。
至于酒后乱性那个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薛汶完全不记得了,只知道他恢复记忆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酒店客房的浴室里哗哗响着水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吻痕。后xue被Cao开过的、鲜明的侵犯感还在皮rou上未能消除,他不过是略微试着动了动,便立刻感到一股剧痛从后腰骤然升起,小腹里也传来一阵酸胀的不适。
薛汶坐在床上捂着额头沉思了许久。他发誓,自己一辈子都未曾像这一刻那么慌张且后悔过。
那短短的几分钟他设想了无数个可能。最好的情况当然只是他喝醉后单纯和陌生人打了一炮,反之,如果对方是有意接近,想要以此当作把柄来要挟他,那麻烦便大了。
不过,那人既然还能悠闲地去洗澡,而不是赶在自己醒来之前离开,就说明前一种可能性更大些。
念及此处,薛汶一边暗暗祈祷自己的推测是对的,一边从床上翻身爬了起来。
起身的瞬间,后xue深处似乎有什么在缓缓地流动,让内里弥漫起头皮发麻的痒意。那种仿若失禁的感觉引得后xue猛地抽动两下,想要把慢慢往外流的东西夹住,但显然徒劳无果。
射进去的Jingye顺着大腿根淌下来,滴到了地毯上。
薛汶浑身一僵,忍不住在心里怒骂了自己一句,接着随手抽了两张纸巾,胡乱地把腿间的狼藉擦去,然后咬着牙匆匆穿好了衣服。
他甚至开始疑惑起昨晚的自己到底发什么疯才会让人内射,明明记忆中他没喝那么多酒,哪怕真的色令智昏也不该到这种地步。
原本他想等那人洗完澡之后好好谈谈,把一夜情这个问题当场解决,以绝后患,但当于是水声真的停下的瞬间,薛汶终究还是顶不住心里的慌乱,像个贼似的落荒而逃了。
这之后,薛汶提心吊胆地又过了好几个月后,在确定没有麻烦找上门来后,这件事才渐渐被淡忘,直至彻底翻篇。
但薛汶再也没在任何公众场合放肆饮酒了。
此时此刻,无数道打探、窥视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汇聚在身上,让薛汶顿感如芒在背。不难想象,宴会上的每个人几乎都在等着看好戏,想知道他这个曾经的薛家少爷要如何面对如今这个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