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先告退。“琉凌端着早已凉透的残羹冷炙退出房间,在他的前襟、她的裙子上留下一片浅浅的水痕。
傍晚时候,琉凌如约到东侧厢房,不等门外小厮通传,男人已经走出来。他穿了一身藏青se的袍服,仰起头看着y翳的天空,轻声细语与琉凌商量:”我看天se不好,将有大雨,你别出去了。“
”没关系的,如果您有事情安排,我可以一起。“琉凌不想放弃正大光明盯梢的机会。
”不是什么要紧事儿。而且,不是每件事都需要你参与。”男人转身正对琉凌,抓住她的手臂,琉凌烫伤仍未痊愈,掩饰不住疼痛皱眉。“你受伤了吗?“
“没事儿,一些旧伤,不要紧。”
“那可不行,你受伤了我肯定心疼呀。”男人的脸贴过来,几乎碰上琉凌的嘴唇,轻笑着说出半真半假的情话。琉凌极力忍住不撇嘴扭头的yuwang。他的手故意伸向x前,托住轻抚白裙下两团绵软,”你就在家休息,等我回来好好疼你。”
“阿庆,送姑娘回去吧。”男人转身回了屋内。
等阿庆的身影消失在院墙尽头,琉凌迅速换了夜行服,在渐黑沉厚的云层下飞身返回东侧厢房,正好看到藏青se的身影大步走出府门,琉凌快速跟上,从侧门溜了出去。
穿过几排院落,又经过几处民宅,果然是向着城东的方向。琉凌不远不近地跟在男人身后,天sey沉,街上行人都步履匆忙,没人注意她东躲西藏的行迹。
临近归鹊门,男人慢下脚步,琉凌也远远跟着。直到一个着黑衣的陌生男人出现,在城门口凉棚坐下,琉凌才发现自己已经是盯梢人的盯梢人。什么人物需要五皇子亲自跟着?琉凌颇为不解。
茶已端上桌,陌生男人似乎等来了他的熟人。两个男人在树下凉棚侧坐喝了碗茶,雷声闷闷,根本听不到说话的内容。不过她勉强记得其中一个,琉凌似乎曾打过照面,是老姜手下的人,想必是听命于主人来商讨生意细节。两人只简单说了两句便起身离开。琉凌盯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看到那个男人紧随其后方才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小院,外观像是民房,进门之后便没了动静。
不清楚院内情形,琉凌不敢贸然闯入。她见男人也只是等在门外,佯装路人围着几个民宅绕圈,便不打算入内,只蹲在树上,百无聊赖地等着下一步动作。
不一会儿,老姜手下出门,但男人没有要跟的意思,琉凌便也耐心等着。直到稍后陌生男人出门,琉凌跟着他跟着陌生男人往更深的天se里走去。
电闪雷鸣个不停,预示着一场酣畅淋漓的倾盆大雨。琉凌发觉陌生男人正朝向嵇家的方向,忍不住觉得疑惑。空气低沉,处处都黑压压的,一道闪电劈来,晃了下她的眼睛。再睁眼之际,男人已不见踪影。
琉凌正四下探头寻找,手上抓握弯折树梢,一根细枝“咔”一声断裂。琉凌心中暗暗咒骂,都已经要进府了,却暴露了自己的踪迹。更不凑巧的是,此刻万籁俱寂,没有任何雷声作为掩护。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时候,扑到琉凌面前的,不仅是片刻间洒满天地的大雨,更有陌生男人闪着冷光的长剑。
始料未及,琉凌以树冠为掩护慌忙躲闪。冷光剑指自己,快速劈砍,树叶随雨震荡飘落,和着堆堆灰白的飞絮摊了满地。“嗖”的声音将将略过她的鼻尖,旋起几点雨滴溅在她脸上,琉凌飞身退后,转身往府内奔逃。
从院墙外跳入府中后花园,暴雨日无人巡逻,琉凌小心翼翼踩着sh滑的石子路,想着对方或许已经放弃追杀。
长剑劈开一道雨帘,琉凌旋转躲避,但重心不稳脚下一滑,被y生生地砍在右肩。她没有时间喊疼,立即闪身逃走,跳到八角亭内,木柱帮她抵挡了几次攻击。随着躲闪动作,伤口的疼痛在加剧,琉凌几乎不能再y撑下去,陌生男人招招直戳要害,一挥手朝着琉凌x口刺去——
”叮“兵器相撞的声音。
琉凌睁开眼,看见一袭黑衣离去的背影,自己的脖子上抵着一把冰凉的匕首。
匕首抵在她的脖子间,她动弹不得,男人的手在她修长的脖颈上抚0,沾着雨水逐一摩挲过血管的位置,像弹弄一把古琴。
琉凌昂着头,在匕首的威胁下僵y地绷直,脖颈被男人握在手里,可能下一秒就因他无法揣测的心意而被掐si。
雨点依然激烈,在sh寒的空气中砸成一片,被风吹打歪斜着落在两人身上,全身浸sh,像是刚被打捞上岸。刀伤处血水混成一片,整个右肩沉坠着,雨水像爬虫走兽在啃咬她的皮r0u,琉凌痛得有点恍惚。
“你一定要掺和进来吗?”男人的声音冷y,“你不是必须蹚这趟浑水吧?”
“主人要我如此,我没有选择。”雨水飞在琉凌脸上,她自己就像被风裹挟别无他去的雨点一样。
“牵涉太多对你没好处的。”男人看琉凌身形晃动,收回匕首,伸手扶住了她。
“你知道吗?没有主人我早就si了。可能溺si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