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去了。
“我还问大师兄要不要载他一程,他说不用。怎么了?江师兄,你的脸色好难看——”
脸色难看的少年风一样踏上重剑,往高处飞去。
青年鸦发铺在枕上,苍白的额头渗着点点冷汗,脸颊烧起两团红晕,漆黑的眼睫不安稳地抖着,锦被下的手脚时不时抽搐一下,显然病得深了。他的枕边,衣物乱乱堆成一个小包,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江匪石满眼血丝,头发凌乱,衣服下摆还沾着打翻的药汁,低头凝视顾允的病容。
江匪石伸出手,触了触他的眼尾眉梢几枚深浅不一的吻痕。
江匪石掀开了他盖着的锦被。
青年消瘦而颀长的身体赤裸着,点点新鲜的吻痕赫然印在胸口。
江匪石瞥过他身边的小衣服包,认出那是自己的衣服,突兀地露出了一个过于灿烂的笑容,五官都扭曲了,唇下露出了尖锐的犬齿,喃喃道:“为什么要回去找他?因为我惹急了你?”
他猛地俯身,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拇指搓着青年身上的吻痕,“还是因为我惹了你却不够彻底?”
他尝试着刮了刮师兄白皙胸膛上柔软的乳尖,斑斑红痕星零烙在平展的锁骨与略深的胸壑,密密地与乳晕重叠,环着深绯色的乳尖,指节轻轻弄倒它时,江匪石感到一股至深的快慰。
“师兄。”
顾允伤口未愈的嘴唇红得愈发夺目,江匪石忍不住叠上去亲了亲,蹭得自己唇上也沾满鲜血。
“明明我们才是一起长大的,他只是时不时地陪伴你一会儿。我不比他好吗?比他年轻,比他健壮,比他听话……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的话,为什么不选我?为什么不是我?”
青年眉眼如画,静默无声。
“他从来不让你抱,不让你牵手,可是我让。”
江匪石睫毛颤动着,亲了亲顾允的眼尾,很温柔地覆盖住那个别人留下的吻痕,一股暴戾的欲望涌上来,他强迫自己放开了师兄的乳尖,改为掐住自己浅褐色的硕大奶头,用力拧了几下,疼痛与羞耻让他清醒了些。
“呼……呼……不可以……”
江匪石下腹软热,喘了一会气翻身坐起,轻轻碰了碰自己胯间立起来的东西,咬住唇,大胆将它圈住:“就算是这里,我也不会比他小吧?”
“唔嗯……”稍微碰了几下就喘得不像话,江匪石连忙放开了它,不敢再想,半晌才平复下来,眼含湿意地看了一眼顾允,越过他的身体去够枕边的小衣服包,想给他披上衣衫,青年却猛然睁开黑沉沉的眼,凛冽而充满敌意地朝他的手肘劈去!
江匪石险而又险缩回手,半空中扯散的布包赫然露出断剑的残骸,缠着白衫重重落下,砸在青年赤裸的上身,未干的血迹甩在苍白的肋骨,留下一串血点,胸腹也蹭上了粘稠的红,青年疼得缩起身子,双臂却牢牢抱紧断剑血衣,剧烈的咳嗽响了半声,就再度昏睡过去,眉目舒展。
江匪石凝固在半空中的手臂被划开一个深狭的口子,顺着垂下来的指尖鲜血直流,这只手抖得太过厉害,江匪石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按住它,脑中嗡嗡直响。
师兄的剑,断了?!
他太清楚澄心对师兄意味着什么,是本心,是道友,是脱出肉体另一副独立的脊梁。
江匪石脸色惨白,几乎想象出师兄用仅剩的衣衫将澄心包裹起来,力竭睡去的样子。
而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他头晕目眩,晃了晃,扶住边上的墙,视界模糊片刻,慢慢转回清晰,似乎看见墙上有什么异状,蹲下身细细观看。
光滑坚固的墙面上凿着十个深深的、五五分布的洞,地面上积着厚厚的墙屑,踩出两对交错凌乱的脚印。那洞向上拖出慢慢变浅的彗星尾,尺寸不同的两种脚印脚尖相对,有人曾被抵在这面墙上欺侮,未曾反抗,只在墙上生生抓出了十个指洞。
江匪石一时站都站不起来,喉头一腥,咳出一口血来,正正落在那堆墙屑上,他手脚发软地爬到床边,锦被一裹,便要将师兄抱走。
顾允却不打算让他抱走,一察觉有人触碰便睁开眼,狠狠划伤来者,江匪石看着顾允脸色愈发苍白,不敢再动,心知怕是先前“夺剑”之举刺激了师兄,双臂被割得血淋淋也近不得身,最后一咬牙,下定决心,就在这星玉老狗的窝里住下,照顾师兄,直到师兄醒过来!
醒过来以后呢?江匪石不愿多想,他敏捷地从窗口跳下,决心为了救出师兄豁出一切,满心痴念迎着烈烈寒风,茁壮生长。
顾允睁开眼时,小师弟正佝偻着身子,背对他坐在地上。
“江……”才说了一个字,少年就飞扑过来,眼睛闪着惊人的光亮。
“我们现在就走!”江匪石伸出两条缠着白色绷带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来抱他。
顾允却听见了远处十分霸道的破空声,他相信小师弟也听见了。
“走!”顾允推开他,“师尊要回来了!”
少年脚下生了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