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方出现警卫兵站岗的岗亭,沈意才放缓车速,慢慢将车开过去。
卫兵来到车边,沈意将证件交给对方,由对方进行登记。
陈栋坐在车内朝外张望,这由警卫兵保卫的大院内矗立着不少小别墅,也有假山、小桥、人工湖,远处几位老人坐在凉亭里下象棋。
卫兵做完登记,将证件交还给沈意,打开道闸请他们入内。
这地方怎么看都像是高级领导人退休后的住所,陈栋纳闷沈意为什么跑来这儿送礼。待沈意将车开到一所小别墅前,一个穿着围裙的年轻小姑娘开门跑出来,笑嘻嘻地跟沈意和陈栋问好:“哥,你们来啦!爷爷nainai在屋里一直盼着呢。”
陈栋提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跟在沈意身后,忍不住小声和上司咬耳朵:“这是你爷爷nainai家啊?”
上司放慢步子,也贴在下属耳边小声说:“对啊,第一次见家长紧不紧张?”
“滚蛋!”这个不要脸的,从来没个正形。
沈意这次来是因为他爷爷过生日,见到沈意的爷爷,陈栋才惊觉老人家看起来有点儿眼熟,好像以前在新闻里见过。
但这位领导人好像姓周,不姓沈。
陈栋拿不定主意,只得默默坐在沈意身边的沙发上,听他和爷爷nainai话家常。
沈意的爷爷曾是军队高级将领,退休后居住于此,今儿正好赶上老爷子生日,儿孙们都从各地赶来,为老人贺寿。
沈意和爷爷nainai聊天的时候,神情非常放松,玩笑随意,不时还会撒个娇,俨然是两位老人宠爱长大的孙子。他说话间不忘介绍陈栋,说他是自己在H市的同学兼好友,是自己专程邀请过来玩的。
两位老人家十分好客,沈意的nainai给陈栋削水果,笑着说让和孙子同来的年轻人千万别见外,就当是在自己家中。老人如此随和,陈栋不禁想起自己的爷爷,加上沈意引着话头,他也渐渐放松下来和他们讲起G城的趣事见闻。
他们陪爷爷nainai聊得正开心,之前那个保姆模样的小姑娘又引着三个人进了屋。
“爸,妈,我们来了。”周泽刚携夫人与儿子一道向父亲母亲问好。
陈栋一眼便认出这位说话的中年人正是H市所隶属的X省的大领导。他猛地想起当初在会所时,汪经理曾说过沈意是X省省长的亲戚,看来他所言非虚,不过不是省长,而是省委书记。
“姨父,大姨,大哥。”沈意站起来,微笑着同三人打招呼。
原来沈意和周书记是这层关系。可是不对啊,沈意管周书记叫姨父,怎么又管周书记的父亲叫爷爷呢。
陈栋站在他身旁,感到沈意的态度并不像之前见到爷爷nainai那么高兴,笑容客套而疏离,声音不咸不淡。
周泽刚朝他点点头,接过保姆递来的茶,在父亲下首就坐。
“小意。”周夫人坐到沈意旁边的沙发上,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一遍,柔声问:“什么时候来的,很久没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大姨,我和朋友刚来不久。”沈意微笑着回答:“车上还有些带冰的东西没拿进来,再过会儿该化了,我们先去拿东西了。”
说完,沈意便拉上陈栋出去了。
到了楼下,沈意不急着拿东西,反倒摸出一包烟,扔给陈栋一根,坐在车上沉默地抽起来。
陈栋发现沈意一手夹烟,望着别墅外墙上的砖瓦似乎在发呆。
“沈意,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高高兴兴的吗?”
见到爷爷nainai,还有其他亲戚时,沈意表现得都非常正常。周泽刚一家三口出现后,他的情绪才开始不对劲。
沈意在人前是非常沉得住气的,陈栋和他出去谈过生意,他极少将情绪显现在脸上,除非是在无法克制的情况下。
闻言,沈意苏醒过来一般,熄灭手中燃到一半的烟,垂下眸子说:“……没什么。”
沈意的话很轻,陈栋却感受到他情绪有些低落。
陈栋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在雪夜之中独自行走的孤单少年。
“你不想说就算了。”陈栋揉揉鼻尖,他并不善于安慰别人,只好轻咳一声说:“沈意,你现在已经长大了。”
不再是事事依赖别人的孩子,不再害怕独自穿越黑暗,不再畏惧荆棘的未来。
沈意愣了下,随即明白陈栋话中的意思。
面前这个男人远比他坚强,年少时便扛起整个家,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会用这种笨拙的话安慰人。
沈意忍不住笑起来,望向陈栋时笑意直达眼底,他握住陈栋的手使劲捏了两下。
“谢谢学长。”
当天中午,陈栋沾了沈意的光,和一堆身份不凡的主同桌为周老爷子庆生。周老爷子戎马一生,儿女也都非常优秀,尤其是沈意的大姨父、周老爷子的大儿子周泽刚如今更是坐到H省省委书记,前途不可限量。
饭后,周泽刚将沈意叫入书房,两人关上门谈了许久。一前一后出门时,周泽刚的表情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