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叼在嘴里,颓然地倒在床上。
他总觉得沈意钻进浴室动作有些匆忙。
唉,可能是他昨晚太猛了,要不沈意刚才肩头和后背怎么都在轻微发抖呢。
陈栋咬着没有点燃的烟,努力回忆夜里在床上干沈意的勇猛场景,可惜记忆中只剩下模糊的几道影子和剧烈的快感,其他的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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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栋走出酒店大堂还晕晕乎乎的,飒飒寒风一吹,他才从昨晚到今早梦幻般的经历中清醒过来。
他缩缩脖子,将羽绒服帽子戴上,拉链拉到顶,迈着长腿往家走。
昨天是郭玮开车接他过来的,那小子不知是不是早回家了。陈栋在酒店客房光顾着和沈意较劲,压根忘了发小这茬。这会儿想起来,陈栋急忙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给郭玮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按开屏幕,陈栋一眼看到龚丽丽的未接来电提醒和那条约他今晚吃饭的短信。
陈栋看了两秒,在冷风中呼出一口白雾,抖着冻僵的手指给龚丽丽回短信。
内容很简单,核心就是拒绝。
至于为什么拒绝,主要归咎于陈栋许诺对他的亲学弟负责。
沈意那时刚洗完澡,出水芙蓉似的腰上就裹了条浴巾,贴着努力回忆酒后乱性情形的陈栋坐到床沿。
沈意不客气地从陈栋的烟盒里摸了根烟,同样叼在嘴里,凑近陈栋。
“借个火。”
两支烟在空中相交,细小的光从一端传递到另一端。
淡淡的烟草味夹着沐浴ye的清爽香气靠得极近,陈栋下意识屏息。
沈意微眯着眼吸了一口夹在指间的烟,徐徐吐出,目光落在旁边浑身紧绷的陈栋脸上。
“既然说要对我负责,那就从今晚开始吧。”
陈栋回信息的时候稍稍纳闷,沈意定的时间和龚丽丽约的时间还挺重合。
不过就算没沈意这事,他也不会去。因为陈栋现阶段并没有交女友的打算,无论龚丽丽是否有那个意思,他都不想给别人毫无可能的希望。
陈栋一手揣着兜,另一手举着电话,他的手指和半边脸都快冻掉了,郭玮才在那头接起电话。
那小子显然还没醒酒,大着舌头在那头嘟嘟囔囔,陈栋听他说在家,知道他没什么大碍,便放心地挂断电话。
走了半天才走到附近的公交站,陈栋赶紧搓了搓自己发麻的脸颊上了车。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行驶,陈栋一路没怎么折腾地回到爷爷家。昨天聚会,陈栋估计自己会喝酒,提前和老爷子打了招呼不回家过夜。这还没走到家门口,陈栋就闻到熟悉的菜饭香气。陈栋揉揉鼻子,加快脚步往家的方向走。
“哟,栋栋你瞧你这脸冻的,下次出门把围巾围上,还当这是你们G城呐?”
“昨儿搭郭子的车给忘了。”
“聚会怎么样?你平时多和你那帮同学联系联系,我看郭子他们几个就很不错。”
“知道啦。您弄什么呢,这么香啊。”
“我炸小虾呢,今天早上去买菜正好遇上,你过来尝尝。”
“好嘞。”
厨房是老爷子的战场,坚决不允许别人涉足。陈栋刚从盘子里抓了几只炸得金黄酥脆的小虾放进嘴里,就被老爷子轰出来,让他别妨碍自己发挥。
过年这几天天气不错,连着好几个大晴天,陈栋干脆在院子里架起梯子,帮爷爷把之前晾晒的玉米辣椒重新挂上。
收好梯子,陈栋抬头望着一串串红红黄黄在小院上方摇摇晃晃,满意地笑起来。
下午时分,陈栋陪老爷子去经常遛弯的公园里散步,见识了一番H市人民丰富的业余文化生活。瞧瞧那小姑娘老太太齐上阵的广场舞大军的阵势,陈栋惊讶不已:“爷爷,这还没到晚上就开始跳了?”
“晚上人更多呢,这才哪到哪啊。”
“可真够厉害的,您平时也跟着跳吗?”
“你小子,说什么呢,我能跟一群老娘们跳这个?!”老爷子气得直吹胡子。
陈栋一点不怕,大笑道:“哈哈,哪有什么,强身健体嘛,我看跟您打太极性质差不多嘛。”
“放屁!那能一样吗?!”老头觉得自己伟大的爱好受到侮辱,竖起眉毛:“今晚我去老张头家吃饭,不给你做了。”
“爷爷我错了我错了。”陈栋忍着笑搀着老头沿石板路继续绕公园:“哎对了,爷爷,晚饭您要不真去你们老张家吃吧,我今晚有事。”
“行啊,有事你就去忙,不用管我这老头子了。”老爷子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转头望着孙子,不太确定地问:“你是和男的出去还是和女的出去?”
“啊?”
“啊什么啊?隔壁好几个老头孙子跟你差不多大的都抱上曾孙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整天忙得脚不离地,什么时候让我也过过抱曾孙的瘾啊?”
“我的天,您这思维发散得也太快了,我拍马都赶不上。”陈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