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稳住祁意,一边在他面前弯下腰,另一只手环住祁意,非常别扭费劲的把他“强行”背到了背上。
宋潜没背过人,祁意是第一个,还是个一米八多的大高个,所以哪怕宋潜有劲儿,哪怕宋潜已经做好了准备,由于身高的差距,他背起来还是难免很费劲。
“我……” 宋潜抬着祁意的大腿,把他往上提了提,艰难的往前走着,喘着气说,“……有点累,不过还挺开心的……”
祁意伏在宋潜背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眼睛缓缓的睁开,微微眯着悄悄地看着宋潜。
宋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就有很多话想说,可能是因为想说话的对象就在身边,可能是因为想说话的对象不仅在身边,而且自己无论说什么,他也听不见,宋潜就想借由这个契机,将无法说出口的话,说给当事人听,以作为一种另样的发泄。
“祁意,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宋潜自顾自的说着,“虽然你经常像根棒槌一样,一点也不明白我的意思,还二了吧唧的,不过我还是特别喜欢你,你真的是一个超级温柔,超级帅气,超级善良,像是我的“英雄”一样的存在……我很想,特别想,每时每刻都在想,想把你变成我的,只是我的,谁也不许抢走,陈戟不许,祁准也不许,其他的女孩子也不许,就只是我的。”
宋潜念叨完,又兀自叹了口气:“不过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祁意动了动脑袋,把脸埋在了宋潜的肩上。
宋潜只当他是睡梦中的随意动作,又用力抬了抬他,也没再继续说话了,沉默着咬牙往家走去。
把祁意背回去,在床上放好,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宋潜身上下了一层汗,他把风扇对着祁意,又把薄被盖在祁意的肚子上后,没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去拿了套干净的背心裤衩,随后干脆的出了卧室。
宋潜一直都知道,以他和祁意的关系,倘若他想趁祁意这个机会,对他做些什么,占点甜美的便宜,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别说是现在,只要他真的想占祁意便宜,平日里,睡同一张床上,他的机会多得是,只是他要克制,要隐忍,不是所谓“君子不趁人之危”,而是他怕尝到甜头,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人尝了甜头后,就再难吃苦了。
宋潜洗完澡后,去解决了晚餐,又替祁意熬了粥温在电饭煲里,他洗漱完后,也没写作业看电视看书什么的,也没有进卧室,只去搬了把旧风扇放到沙发旁,随后就直接在客厅沙发上将就着睡了。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紧锁眉头的做着梦。
梦中是个寒冬腊月,他被放逐在荒无人烟的雪地里,四处都是白茫茫的雪,辨不清方向,识不明前路,只能在原地打转,冻得瑟瑟发抖,就在他快被冻到失去意识的人,被一个人敞开大衣给抱住了,温暖的体温使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命的贴近那体温的来源,意识也渐渐清明起来,他睁开眼睛,看清了抱着自己的那人,他清瘦白皙的脸色带着灿烂的笑容。
——那是祁意。
“祁意……”他低低的叫着祁意的名字,伸出手,想去触碰他的脸,可就在手刚刚碰上去的那一刻,祁意消失了。
连带着他带来的温暖一齐消失了,寒冷再度刺骨。
宋潜梦醒了。
他坐起来,双手撑在大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儿之后,他才从那种冰冷的恐惧中逃离出来,发现自己一身浸透了汗。
全是冷汗。
旧风扇还在尽职的嘎吱嘎吱运转着,吹出带着燥热的风。
明明是炎热的六月天,怎么会这么冷呢。
宋潜站了起来,关掉风扇,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早上七点。
时间过得倒快。
他去阳台上收了身衣服,麻利的换了,然后他打开卧室门,想去看看祁意的情况,却发现祁意并没有像自己意料中一样,躺在床上睡觉。
他不见了。
梦境和现实奇异的结合了!
宋潜忽然被浓烈的惊慌包围了,他狠狠地抓了把头发,然后立刻飞快的打开客厅门往楼下跑。
“哥!”
“祁意!”
宋潜带着哭腔边跑下楼梯边大声喊着。
“宋小朋友?”祁意端着碗粥从外面走了进来,“怎么了?我醒来了就先洗漱了,怕吵醒你就没抱你去床上了,对了,你怎么还给我先煲了粥,真体贴……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
宋潜停在楼梯间,别开脸用力的抹了把眼睛,随后否认道:“没哭,这是没睡好眼睛疼,哥,你昨天醉了,今天还难受吗?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吗?”
“我不难受,记得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醉得太厉害了全断片儿了,反正无论做了什么,醉酒的人撒的野都是做不得数的,倒是你,眼睛疼?严重吗?”祁意端着粥走上楼梯,“要我看看吗?”
“不用,”宋潜有些不可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