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斜挎包。一想到对方也是长期呆在实验室的人,白澍在见到人前自动把人代入了非季定类型,以至于当穿着时尚,顶着一头烟灰色头发又打着耳钉的人十分活跃地站到他跟前的时候他一时语塞,并且立马纠正了自己的分类方式,把谢承分到了第三类。
谢承十分有活力,寻常人坐十几个小时的国际航班落地后第一件事几乎都是闷着头在车上睡觉,然而他并没有,明明从未见过白澍,偏偏能十分自来熟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还第一时间开了窗,道:“哇,终于又呼吸到成都的雾霾了。”
白澍看了窗外的蓝天白云,面无表情地说道:“刚刚下了一周的雨,今天才放晴,现在的空气质量挺好的。”
“玩笑话嘛。”对方并不恼,“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崇洋媚外的留学生?我不是哦,只是实话实说,两年没有回来,去年刚好错过了成都因为雾霾下午四点半天黑亮路灯的Jing彩画面,没能发成朋友圈的事儿让我十分遗憾。”
白澍:???现在的年轻人脑回路都是这样的?
“你多大了?”
“22,”谢承道,“是不是瞬间觉得我十分牛逼,年纪轻轻就即将拿到哥大的硕士学位。”
白澍曾经是读过著名的成都七中的,他们中间有同学十五六岁就考到了国外的顶级名校,人家平时也照样谦逊有礼,谢承表现的自大与自负让他不太舒服,但他说服自己不可以对一个人这么快地下定论因此他一直礼貌地跟人搭话。
不过对方明显志不在此。
“你不用太羡慕我,白哥,你也很厉害,在国内读文科能发那么多文章,二十几岁就拿社科院的课题,你除了年纪大点,原生学校在国际上的排名低了一点,学校专业的影响因子在行业内小了点,专业赚不到什么钱也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白澍苦笑着并不反驳,内心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季定的亲戚。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白澍问他。
“我的远远远房表哥季定喜欢你嘛,我在他家住过一年半,他平常几乎不跟我说话,只有讲到你的时候我才觉得他是个正常人,所以就经常跟他聊你咯。后来虽然他回来了,但是我们还是经常沟通,我这儿有聊天记录你要看吗?”
白澍摇头,他对窥探别人隐私的行为不感兴趣,对方却并不领情,十分不客气地说道:“况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我想追表哥肯定要知道情敌的消息呀。”
白澍被他这句话吓得在机场高速上错把刹车当油门踩了,两人都往前送了一下,车速重新上去之后白澍才红着脸道:“他是你表哥。”
“我知道,可我是他三姑婆妹妹的孙子而已,已经不是三代内的直系亲属了,就是婚姻法也奈何不了我们。况且这个近亲的问题主要是为了防止生出基因缺陷的儿童,emmmm,你看我们俩是他能生还是我能生?这两个条件都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当然是内部解决亲上加亲更好。”
白澍的良好修养以及受过的高等教育支持了他没有在听到这些话之后把车立即停在路边然后弃车走人,但整个下午,包括看房子的时候他也没再跟谢承说过一句话。
季爸爸晚上依旧定了酒店给谢承接风,就在谢承住的瑞吉,白澍因为帮着找房子接机的自然也在受邀的名单中。令他诧异的是晚饭时再见到谢承的时候对方已经全然变了个人,中午夸张的帽衫和牛仔裤板鞋换成中规中矩的皮鞋休闲裤衬衣外加风衣,垂在耳际的头发也全部用发胶梳了上去。耳钉是不可能有的了,最神奇的是,他那一头烟灰色的头发这会儿竟然变成了油光水亮的黑发。
而且对方见到他的时候十分亲切友好地同他打了招呼,要不是坐下后对方单独跟他说了话,他都要觉得眼前的谢承是个假人。
谢承故意坐在了白澍的身边,跟他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帅?你说待会儿表哥看到我会不会立马变心爱上我?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心虚没有早点接受表哥的爱,然后现在遇上了一个强劲的敌人。”
白澍是真的不想再跟他说话,也并不想再听到他说任何一句话了,好在这时季定来了,对方的注意力就完全从他身上移开了。
“学长。”谢承十分激动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出去几步在桌子外面同季定抱了一下。
喝着水的白澍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憋屈,转而又想到自己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人家说喜欢一个人眼里会有星星,他看到谢承看到季定笑得牙不见眼时忽然想到这句话并且觉得十分有道理。
季定刚回来的那晚的接风宴,白澍因为想着五年前酒店里季定跟自己发生的事情吃的索然无味。四个月后别人的接风宴上,他看着谢承眼睛里对季定的期待,以及十分卖力的讨好卖乖后又是味同嚼蜡。
季定隔着谢承坐在白澍身边,大约是看到季定一晚上食欲不佳,便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合胃口?还是今天接他太累了?他有点皮,我之前跟你说过,可能烦到你了,没关系,不想吃就先喝点汤养胃,今晚为了犒劳你我们晚点儿去小北门外面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