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知道你讨厌抽烟的人。”
白澍仍旧不解,问他:“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讨厌烟味?”
“初中的时候有男同学在厕所偷偷抽烟,你不是很讨厌吗,还告诉了老师。上大学的时候你不是也因为室友抽烟跟人家闹过矛盾吗?还有只要跟你一起吃饭,白叔叔都不敢在饭桌子上抽烟。对不起,阿澍,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过来。”
“不是,你就因为上述原因觉得我讨厌抽烟的人?”白澍快被他气笑了,偏偏平时看起来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这会儿垂头丧气还觉得自己各种委屈,“我人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就不会问问我到底讨厌的是什么?”
这样的回答在季定的意料之外,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我不是讨厌抽烟的人,也不是讨厌烟味,是讨厌那些人不分场合,不顾他人和自己身体健康的抽烟方式。初中时候被我举报的那个男同学,自己在外面悄悄抽我说他干嘛?男厕所那样的环境,他偏偏能抽得下去,更离谱的是,他不仅自己抽烟,还强迫初一的小学弟跟他学抽烟,这种害人害己的坏学生,不举报留着让他继续校园暴力?还有我大学室友,整个寝室就他一个人抽烟,开学的时候我们就约定好了,抽烟的话去阳台,他自己三番五次违反约定在开着空调的封闭寝室里抽烟,跟他闹矛盾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而是我们整个寝室。至于我爸,他自己年轻的时候出去做律师开律所,应酬不断,又烟又酒的,把身体拖垮了。我高一的时候去住院检查肺部钙化很多。他自己爱抽烟,戒不掉那一口,我妈又管不住他,好在他偶尔看我脸色,所以我就做了这个恶人逼他戒烟,至少让他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抽烟。”
“我并不觉得抽烟跟一个人的品质有什么必然联系,也不是所有抽烟的人我都讨厌。我研究生和博士生阶段的导师是出了名的大烟鬼,但他从不会在封闭空间抽烟,也不会跟有些老师一样开着开着会的时候突然要抽烟。他会准时下课然后去休息区抽一根,会在吃完饭后去饭店的吸烟区抽一根,只要不给旁人带来困扰,要不要抽烟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今天去你们楼上的时候,你抽烟的地方是通风的可吸烟区域,刚到的时候味道确实比较重,不过还好,那儿空气流通快,我走的时候几乎没味道了,所以没什么问题。”
季定被白澍的一大段解释弄懵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你明天想吃什么?”
“反正不是炖菜。”白澍道,“求求你了,实验室那么多事儿就别管我了,我闲着呢,自己给自己点外卖就行,再吃月子餐我腰围都快爆了,我最近明显胖了很多。”
季定瞧他是真没生气,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同他讲:“放心,今天数据已经全部统计完了,明天不用去实验室,我早点去买菜,明天我们煮粥底火锅。”
两个人住在一起最怕的就是有误会,那天之后他们的关系又缓和了一些,至少不再像季定刚搬进来时那样万事以白澍为先了。季定学会了同白澍理论,询问白澍的真实想法,白澍学会了在学有余力的时候同季定谈心,去重新了解这个自己以为是最熟悉的人。
十一月初的时候他们同时收到了一张请帖,初中同学结婚,新郎新娘都是初中同学。新娘是学生时代的班花,新郎则是班级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同学,毕业照上看到脸想半天也叫不出名字的人物。如今过去十几年,这么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在八月份的同学聚会联系到了一起,并且天雷勾地火的闪婚了。
摆酒那天是个星期四,季定在江安有课,他跟同学们说明了情况,中间没有休息,连讲了一个半小时,提前十分钟下了课往酒店赶还是怕来不及,便打给白澍,想让他帮自己占个位置。谁知白澍没有接电话,他本以为是婚礼现场太吵,人家没看见,等他到了现场才发现,白澍压根儿就没到。
十二点的时候婚礼准时开始了,白澍电话没接,一条消息不回,季定不知道白澍去了哪儿,此时也顾不上观礼,跑到宴会厅门外去打电话。婚礼快过半了,那边还是一个电话没接,一条消息没回。他不敢惊动了家里的长辈,自己给在公安局的朋友打电话,想请人帮忙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白澍在哪儿,结果电话没打完,就看到一个匆匆忙忙从电梯里跑出来的白澍。
帮忙是不必了,季定跟人道谢,然后在白澍跑到他跟前时挂了电话。
“怎么才来?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以为你被外星人绑架了。”季定嗔怪道,又见他面色红润,额间有一层薄汗,便生出两分关心,“出什么事儿了,从哪儿跑过来的?”
白澍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给他看自己的手机,屏幕完全碎了,内屏也是黑的。
“咨询室有个学生问题比较严重,我就联系了他父母做个家访,手机开了静音。他们家就在桐梓林那边,我想到比较近就多谈了一会儿,结果出来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五十了。我手上拿的东西多,掏手机的时候没注意掉地上让电瓶车给压了。我身上唯一的现金就是礼金又不能用,只能跑过来。电话虽然黑了屏,但隔一会儿就会亮一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