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从卫夕的房间里传来。
在和谁通电话吗?
看看墙上的钟表,这都几点了?
卫母来到卫夕的房前敲了敲门,“卫夕,还和朋友打电话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早点休息。”
然而话音落下,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卫母嘱咐完就想离开的,但是刚要走却莫名的迟疑了一下。
一阵轻微的说笑声隔着房门传了出来,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做一回事。
卫母有些无奈,转过身推开卫夕的房门,想要严厉的制止一下。
却在打开门以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放在别人身上的话,眼前所见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没有开灯的房间如此Yin暗,并无法看清床上人的表情,只能通过那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一连串细语才能猜测到,或许是在说梦话吧。
只是这情形和过去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何其相似。
卫母站在门口迟疑了很久,默默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身影,却半天也不敢走近看看。
她感到有些害怕,她害怕昨日的情形会重现,她害怕如果现在的卫夕再想很多年前那样,用着那种截然不同的神情对她说,他不是卫夕,那她该如何是好?
可是再害怕也不能什么也不做,说不定儿子真的只是睡着了而已,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那种事情也只出现过少数几次而已,她不应该这么担心的。
这样想着,卫母慢慢地来到卫夕的床边。
“卫夕…卫夕?”
床上的人面对着墙壁,身体蜷缩在一起,像是根本无法从梦境中醒过来。
卫母不忍,却还是伸出手将卫夕的身体翻转过来。
可是即使这样,卫夕也依旧紧闭着双眼,一点转醒的迹象也没有,嘴里还时有时无的念着一串不清晰的胡话,只能通过零星的几个字眼辨别出一个名字。
“……长思……”
卫母看着卫夕,满眼的不知所措。
“卫夕…”
是在做梦吧?
一定是的。
第二天,卫夕起的很早。
吃饭的时候,卫母一边小口的吃着东西,一边观察着自己的儿子。
卫夕Jing神不错,虽然没有多少表现,但是可以看出心情看起来也比之前好很多,昨晚的梦魇似乎并没有对卫夕造成什么困扰。
出门的时候,卫夕和母亲道别,在关照他注意安全的时候,卫夕还回过头回了一个淡淡的浅笑,那样子看起来真别提有多好。
果然还是想多了吧,卫母收拾桌子的时候想着,终于放下心来。
是夜。
卫夕早早的梳洗完毕,爬上自己舒适的小床。
母亲最近对他很好,他对这个家也没什么抗拒。
只是说真的,他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生活母亲家里的日子才可以结束,如果说放到过去的话,他或许还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他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这种被母亲养起来的日子显然对他和季长思的接触太不利了,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说来好笑,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么任性的摆布他呢?
总是在一开始他不愿意的时候拼命的要他接受,却在他已经接受了以后又要把一切都扭转回来,这种任性到底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儿呢?
他真的有些累了,如果不是因为季长思的话,他可能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脑子里想着季长思这三个字,心情也逐渐安稳了起来,好在他还有他呢啊,不是么。
卫夕这么想着,很快的便升起倦意,渐渐跌入了混沌之中。
而在卫夕刚刚入睡的不久以后,卫母又不放心地推开房门,看了看睡梦中的儿子。
希望今天,儿子不会再被梦魇所困扰了。
卫母这样想着,轻轻关上了卫夕的房门。
只是这样的期待却没能如愿以偿。
如果不是因为每天都睡的很晚的话,卫母说不定根本不会发现卫夕的不正常吧?
那时卫母刚刚躺下不久,还睡的很浅,却忽然被外面的走动声惊醒。
本以为是不是卫夕起夜上卫生间,卫母也没太在意,只是时间过去很久了,那细微的响动却一直没有停止。
心中有疑,于是卫母轻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房门,打开了客厅的灯光。
却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看到了穿戴整齐的卫夕,正瞪大双眼看着她,而且那目光里充满了惊讶和迷茫,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心里有什么东西重重落下,卫母脑袋嗡的一声,却强子镇定的试探着叫了卫夕一声,“卫…卫夕?”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个更加疑惑的眼神。
显然,本应答应她的人似乎并认不出她来。
而且更加让人感到惊讶的,眼前的卫夕上下审视了两遍卫母,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