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我杀,我会不会死……”
沈夏东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脸,身子僵硬的如一块石头般,不能动。
冷汗却顺着脑门往下流,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我会不会死……”那个夜晚何雅芝无助又害怕的神情,竟然成了最后一次说话了,“最近我总做梦一个穿黑衣服的男孩追着我杀……”而沈城Yin沉对着何雅芝说:“贱人。”这句话的样子,交叠在一起,一直在脑中重复着。
好像是这么简单,容不得自己骗自己不再去信了……
他怔怔的看着何雅芝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张牧正在开车往何雅芝家的路上,突然接到电话,说关于那个黑影杀人的案子的凶手自首了。
张牧猛地一刹车,电话里说是一个中年男人,叫沈夏东,他还杀了他的房东。
张牧赶到何雅芝家里的时候沈夏东已经带上了手铐,他跪在房东何雅芝的尸体旁边,一个警察忍不住一脚朝他踹了过去:“妈的!真变态!该死的东西!”
沈夏东跪在地上的身子晃了晃,像是感觉到张牧的目光,抬头看着张牧,然后对张牧露出一个笑容。
录口供的时候,当问起沈夏东为什么要杀人的时候沈夏东低着头,说:“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杀人。”
张牧一直保持沉默,他看着沈夏东除了开始对他的那个笑之外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害怕没有表情的样子,他猜不透沈夏东现在想要做什么。
而当沈夏东说,他杀的人之中还有一个被埋在一个废工厂的后面,旁边两个警察控制不住那种厌恶的情绪,对沈夏东拳打脚踢起来。
张牧一直看在眼里,却没有制止。
沈夏东罪名成立,被判死刑。
没有辩护律师,没有人求情,沈夏东孤零零的站在法庭里低着头,镇定的说出了所有杀人过程。
“不是他啊!”老陈不相信,他看着张牧,希望张牧能说些什么。
可张牧没有说话。
出现在两人身后的邓阳说了一句:“怎么可能不是他?有时候你万万想不到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不是么?不然呢?不是他又是谁,他自己也承认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牧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关押沈夏东的那所监狱里,隔着铁栏,张牧开口:“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夏东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着张牧,鼻青脸肿的沈夏东拖着脚链走过来,声音沙哑的开口道:“我能再求你帮我一个忙吗?”
“我已经帮不了你,就算人不是你杀的,但现在好像是铁证如山了,比起人大家是不会相信鬼杀人这种荒谬的说法。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这个……”沈夏东摇头,他抓着铁栏的手指泛白,“不要告诉小清任何关于我的事情,我死后,你能帮我照顾下小清么……我知道这种请求很不对,可是我已经找不到人帮我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可以挽救什么?沈城会不再杀人么?以后呢?以后还是有人死亡怎么办?那时候该怎么办?”张牧问他。
沈夏东苦笑,许久才开口:“我不知道…可是我要是不这样做我还是会死。”
“我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我亏欠他的一辈子也还不了……”沈夏东笑了笑,眼泪掉了下来,“要是有来生的话我想哪怕是要我做牛做马我也要偿还他,我欠杨弘的,欠杨丽的,都及不过欠他的……”沈夏东顿了一下,“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犯错,如果怎么都阻止不了,倒不如这样做……那个孩子啊,他是恨我的,要是我死了,他就不会那样了……我知道他是恨我的……” 最后的那句话那样的无奈。
张牧听完之后说:“好,我答应你。”
尘埃落定,张牧倒是想再去追究,可是事情突然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挽回不了了。
“可是他如果出现在我面前,又杀了人,我真的不会手软,不会放过他。”最后张牧丢下一句话就走人了。
沈夏东低声说了声:“谢谢……”
天黑的时候沈夏东蜷缩在角落里,他身上满是伤痕,稍微一动就痛的满头大汗。
可痛着痛着就没了知觉一样。
手上冰冷的手铐贴在脸上让沈夏东感到寒气逼人。
他早就该死,要是死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四天后就要举行死刑,沈夏东反反复复的想着沈城,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笑的比哭还难看。
梦里何雅芝死后的脸不断的浮现在眼前,“还给我……还给我……”
沈夏东猛然惊醒,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将身子缩的紧了,身子不住的颤抖。
他抬起头往外边看去,突然,他的眼睛瞪的老大。
他看见站在铁栏外已经死去的何雅芝对着他笑。
沈夏东惊恐的往后退,可身子已经紧紧贴着墙壁了,他无路可退。
眼睁睁的看着死去的何雅芝穿过了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