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色穿在他身上也没办法将他衬出一丝生意。
“参见殿下!”
兵士们往两边列开, 让出一条空道来,谢林深不疾不徐地迈步,朝魏雄的方向走过去,魏雄黯淡无神的眼眸费力看着他, 这让他想起了上一次自己见到谢林深的场景,也是在这个大殿内,也是这样不急不慢的步伐,仿佛不在乎一切,仿佛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这几年,他过得太舒坦了,政事上有罗平川把握着,边境上也没有什么国家敢进犯,以至于都忘记了后宫还养着这样一只身存利爪的虎豹,以至于到如今,被逼到这种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地步。
“是朕老糊涂了,竟……竟放虎归山!”魏雄扯着他那一把沙哑的嗓子嘶声道,谢林深已经在他眼前站定,魏雄放在龙椅上的两只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力。
谢林深眉梢轻挑,嗤笑了出来,“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无论你是否让我回国,今天这个结果都是不会改变的,更何况,当初你是真的要放我回国?你到底在自欺欺人些什么?你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当初的贪心!你的自私!”
谢林深冷冷的看着只剩一口气的魏雄,心中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毕竟当初因他而死的破云将士和百姓不会再活过来,杀多少凌光国的人也不会变回曾经那个破云国了……
“谢……谢林深,你想怎么样?你……你到底想怎么做?!”魏雄扯着嗓子问他,浑浊的双眼遍布血丝,直到如今他也不觉得当初出兵破云国是错的,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那时直接将谢林深斩草除根!
“我想怎么样?我想让凌光国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国破家散!我想把你的儿子带回破云国,然后凌光国每年向破云国进贡朝奉,用凌光国的百姓替破云国去战场上杀敌!替破云国流血!”谢林深低沉而急促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魏雄费力的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好像疯了一样,双眼无神地不知盯着那个地方,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不知道……谢林深,你丧尽天良!”
“丧尽天良?”谢林深轻轻重复着这个词,他提起剑来将魏雄捂住耳朵的手移开,“对了,我忘记了,你已经……没有儿子了。”
“真是可惜啊,原本我还有帐没跟他算清楚呢!”想起了魏容对苏云鹿做的事,谢林深眸中闪过一丝Yin骘。
“我没有儿子了,没有儿子了……容儿,容儿……我的容儿……”
魏雄气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瘫倒在龙椅上。
谢林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旁边的一名副将上前去探了探鼻息,向谢林深回禀道:“殿下,没气了。”
谢林深眼中没有什么变化,他回过头去,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埋入皇陵吧。”
凤鸾宫内。
“春茗!”苏云鹿刚踏入凤鸾宫,就看见春茗跟易十六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春茗听见苏云鹿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来,苏云鹿这身打扮差点让她认不出来,“公主!公主你终于回来了!奴婢好想你啊!”
春明和苏云鹿两个人抱在一起,苏云鹿听见春茗小声地哭泣,笑道:“哎呀,有什么好哭的,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春茗抽泣了几声,使劲抹了抹眼泪,“公主,皇后娘娘她……她殁了。”
苏云鹿心中像是被钝器猛地砸了一下,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春茗看着苏云鹿这幅样子,心中更是难受,“公主……”
“你跟我开什么玩笑?我不相信!姑母怎么会……”苏云一边低声喃喃一边往宫殿内跑去,殿内已经没有几个宫女太监了,唯一仅剩的几个已经跪在皇后的床前,低声抽泣着。
等到苏云鹿看到床上的那个人的时候,才觉得皇后是真的离她而去了,她扑到皇后的床前,看着那熟悉的面容,扑到他身上,眼泪洪水决堤一般汹涌而出。
春茗跟在她身后,看着苏云鹿痛彻心扉的样子,心中自然也不好受,上前劝慰道:“公主,您……节哀。”
苏云鹿强忍着泪水回过头去,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罗平川他只是控制了人员的出入,并没有对娘娘做什么,公主,娘娘她……是自尽。”
苏云鹿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为何?”
“这是娘娘留给您的信。”春茗从怀中将信掏出,递给了苏云鹿。
“蓁蓁,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姑母应该已经离开了,不要哭,对姑母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谢林深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有他照顾你,姑母放心,凌光国与破云国的恩怨,终于在今天有了了结,原本就是陛下的错,现在这个结果,也是天意,姑母身为女子,不能对朝堂之上的事情有太多干涉,可无论如何凌光国到了怎样的下场,我身为凌光国的皇后,也抛弃凌光国而自己脱身,凌光国的百姓是我的子民,我不想让你为难,陛下大限已至,即便今日谢林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