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每日面对着堆入小山高的奏折,却是十分苦不堪言啊,不过好在这几年过来,臣也习惯了。”
魏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他何曾见过罗平川这副模样与自己说话,心中的不安感复又升了起来,“罗平川!你疯了吗?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朕已经给了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罗平川这次笑出声来,“您说,臣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魏雄终于明白过来,虽然是在皇宫中,四周都是自己的御林军,但他还是莫名的有些慌,他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退,朝罗平川吼道:“你想逼宫?!罗平川,谁给你的胆子做这种事?!”
罗平川今天笑得有点多,他微微勾着嘴角,往魏雄后退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着,“胆子?还能是谁给的?当然陛下您了……”
这种情况下,魏雄看着一旁站着的宫人们,一个个都是熟悉的脸庞,现在却都好似没看见一样的不动弹,他退无可退,冲到门口,朝外面喊道:“来人,救驾!将罗平川这个乱臣贼子给朕拖出去!”
空旷的宫内仿佛没有了人,安静地让魏雄只能听见罗平川悠然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这是除了上次宮宴之上谢林深的脚步声以外,又一个让他心惊胆颤的声音。
他终于想明白,罗平川若是没有十全的把握,又怎么敢做出这种事呢。
☆、第七十九章
魏雄整个人已经瘫坐在门边, 哪里还有什么帝王之气可言,他被气得浑身打哆嗦,指着缓缓朝他走过来的罗平川, 哑着嗓子嘶声怒骂道:“罗平川!你可知你是做什么?!你以为皇位就这么容易坐?朝中大臣又怎会服你?即便今日朕命丧于此, 容儿已经是太子了!再怎么样, 也轮不到你来做皇位!”
说完之后, 魏雄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那些每天在他身边伺候着的人漠然视之,魏雄可笑自己这么多年竟不知这些人的真实面目。
罗平川闻言挑了挑眉, 他没想到这老皇帝临了终于明白了一回, 不过也还是晚了一步……
提到魏容, 他想到了贺霄做的那些事, 这凌光国的太子也是倒霉, 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苏云鹿,原本若是落在自己手中,没准他还能有个痛快的死法,可现在……罗平川叹了口气, 十分认真地惋惜了一句:“陛下可能还不知道, 太子殿下他……他恐怕是没办法继承大统了,不过您放心,只要您交出退位诏书,臣会好好护着太子殿下的……”
罗平川的话仿佛惊雷一下子炸在魏雄耳边, 他震惊地看向他,两眼瞪地极大,质问道:“罗平川!你对容儿做了什么!”
不过罗平川这次是真的无辜,他摇了摇头,坦然道:“陛下,您可真是折煞臣了,臣怎么敢对太子殿下做什么呢?”
可魏雄显然是不信的,他仍不住地骂着“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什么的,最后竟活生生气晕了过去,罗平川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吩咐人将魏雄“送”回了寝宫中好生照顾着了。
就在罗平川与魏雄说话的时候,他的人早已经将皇宫中各个宫殿控制了个遍,有了贺霄的帮忙,不出半个时辰,整个皇宫就都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凌光国已然颠覆。
待到魏雄被人送回宫中后,皇后也早已经被控制住了,当看到魏雄被人抬进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的心扑通一声,仿佛坠入深谷,她看着昏迷不醒的魏雄,整个人扑了过去,哭喊着“陛下”……最后竟也昏厥了过去。
夜已深,苏云鹿躺在床上,明日就要回去云霄国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怎么样都睡不着,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翻来覆去,苏云鹿索性坐起来,将枕头垫在身后,透过打开的窗子,她隐隐约约看见今夜的月亮似乎有些不同,苏云鹿搓了搓眼睛,走下床去,披上外衣,走到窗边,抬头向天空的时候,她瞬间愣住了,宁静的夜色中,一轮满月孤零零挂在空中,星光寥寥,可那月光……分明是赤色!
月色如赤,血月!血月向来被看作不祥之兆,怎么竟没有观星使提前禀报?尽管苏云鹿作为一个现代人,知道血月亮的出现是自然现象,但是这是在古代,苏云鹿还是感觉自己的不安感因为月亮的原因开始无限放大。
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苏云鹿不安的想着。
“春茗,去将本宫书房里的字帖拿过来。”苏云鹿吩咐道。
也许真的是她多想了,苏云鹿安慰着自己,练字能凝神静心,而且,看着谢林深的字也许能让她更放松一些,苏云鹿这样想着。
春茗将一应物品拿了过来,坐在床边的书案旁,苏云鹿开始提笔写字,一笔一划,心却完全没有放在笔上,苏云鹿无法把自己从血月的带给她的不安中走出来,直到听见远处传来的sao乱……
开始苏云鹿还安慰自己没什么,也许只是那个宫中的主子在惩治下人,可声音却越来越大,苏云鹿手中的笔掉到地上,登棱一声,打破了刻意维持出的宁静安和气氛……
苏云鹿猛地站起来,眼中是不可置信的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