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心道这人都用上“本王”了,也难为他能把一句Yin阳怪气的话说得如斯冷漠……看来这几日着实是辛苦了。其实也不必多言,鬼厉当然也想得明白。修为一途,若连□□都压制不下,那成仙成神可不是闹着玩么?
鬼厉四肢虚软,身后被撑开的感觉迟迟不散,罪魁祸首还在床边一身神清气爽,再好脾气的人也容易牙痒。
“春燥浓厚,不如你也喝几帖自己开的良方如何?”
夜华无奈一笑,手中的温热神泽裹住鬼厉的腰,
“有你在,我何须压制?”
鬼厉不欲理会他,被慢慢缓解了酸楚,心头的气也就下去了一半,紧接着却又听见一句,“我都压制了三百年,你答应过补给我的。”
他忍了忍,觉得很好,没忍住。
“砰”
第二次被打出门的太子殿下,立在门口叹了口气。
……
天宫祥和依旧,莲花池新开的品种亭亭玉立。
央错踏入通明殿的时候,正巧看见天帝面前凭空浮着的一幅画卷。生宣雪白,千重绯红,生气盎然。这幅画很大,却只画了一样东西。一样很美的东西,是一朵宛如活物的鬼莲。天帝注视着那画的神色极为平静,无喜无悲。这很正常,任谁看了一幅画上万年也许都会是这个样子。何况,央错想,他的父君,想来是无数次想毁掉这幅画的。央错知晓,那双让人瞧不着喜怒的龙眸里,藏着万般情绪。
藏着,无人知晓的,万般情绪。
央错是见过那朵绝色花儿的,在莲琦还未分男女的时候。桑藉与连宋出生的都晚,也就并不知道天帝曾视莲琦如妹。央错也见过鬼帝,在鬼帝年青大闹天帝府邸的时候。鬼辛与莲琦一样,都是一见之下便能让人记忆犹新的人物。那时候,天帝还不是天帝,只是龙族之主,掌管极阳。
他记得那个桀骜的男子。乌发玄衫,轻慢的抛着手中的漆黑灵珠,嘴角玩味,身线翩跹,整个人站在府邸后的青崖上像是一柄锋利耀眼的剑,一个照面就能牢牢抓住任何人的心弦。态度嚣张,风姿无双。而他的父君,宽厚的笑笑,分明是金袍却温和宁静,也未在意被人挑衅到门前的事。那时候他不过数千岁,想着这位鬼族之主才更像是掌管极阳那种刚正如火力量的人。鬼辛是极好看的,这天上人间,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那盛极的容貌的。来串门的莲琦嘻嘻晃着莲瓣,化成一红衣男子,在鬼辛离开后偷偷追了上去。
莲琦早就在母神处见过鬼辛,只是鬼辛不知道。莲琦怎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无间呢?便如鬼帝宫前怎可能无缘无故长出一朵鬼莲。
他那时候太小了,以为眼见的就是真的。后来,他就再也未见过这两个人了。
这数万年里,他只见过一个人跟鬼辛很像,只不过只是容貌像,性格上,却一个嚣张冷傲,一个收敛谋定。
“父帝,三弟去请了墨渊,看了那阵法。”
天帝挥手收起了画轴,
“如何?”
“那阵法被极为谨慎的分成了数块,甚至有的只不过是几处线条,但墨渊上神去看过,十之八九是六阵聚地Yin。”
央错说这话的时候眼帘掀起,仔细注意着天帝神情。天帝闻言并无波动,似是毫无意外的模样,只背在身后的五指偷偷泄露出不为人知的不平静。
六阵,六界。地Yin,即地Yin之气。
“你觉得,布下阵法的人,是想要做什么呢?”
地Yin之气乃极Yin之气,天地间最为根本的Yin阳之一,用处自然是海了去。
“找到了源头,再谈理由也不迟,而源头……父帝应当知道,六阵聚地Yin出自哪。”
上古之阵之原均为母神所创,而这六阵聚地Yin乃母神授予鬼辛,也即鬼族。
话停了片刻,央错才续了下去,
“如今鬼王教与鬼君已是显然不合之态,鬼厉于人间数月几乎不沾事务,而离镜却有数年不见了。”
天帝望着央错似笑非笑,
“错儿,你对这个儿媳妇偏袒过头了,私心。”
央错沉默半响,
“父帝,您的私心比我大多了。”
天帝一怔,摇首,低不可闻,
“可我的私心,却不过是奢求。”
魂碎湮灭各处,若无完整一缕神魂作牵引,又怎可能完好无损的补回来。
天宫的传令声层层下坠,在云层间穿梭。
“帝君有命,令鬼族鬼君离镜即刻上天!”
央错步下玉阶,无端又想起当年。九重天染上过多少血,又砸碎过多少神魂。一令下,百万浮尸不为假,如今好似宽厚的众位神佛,活的长久的,有多少未曾上过战场的呢?无论是墨渊折颜,还是夜华连宋。只是他此刻也只想了一下罢了,直到后来他再忆起才想到,极阳极Yin之主从来都是符合的。宽厚也可以果决,桀骜也可以平淡。
人心大多都有一块难以触及和窥探的柔软之处,如成玉之于连宋,少辛之于桑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