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的手,柔声说:“深呼吸,深呼吸,来跟着我,吸气,呼气,吸气,把注意力转移到呼吸上。”
林绿急骤的喘息几声,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躺回床上,低声跟俞连说:“对不起!”
“没有关系,是不是情绪又不稳定了,我陪你明天到医院去看看?”俞连将他环到怀里,伸手轻轻的拍他的背,过一会儿没得到回复,又讲:“我下去给你热杯牛nai好不好?”
“不用!”林绿拉住他说:“我没事,你明天不是约好了带小型激光枪去京城?我只是有一点点烦躁,我明天会自己去医院检查,不用你管!”
因为明天去京城,是真靠山帮他约了不少部长面谈,真的不是轻易就可以推托的,俞连沉默了一会,也不敢马上就坚持不去,只能拿手轻轻的给乔坚安拍背顺气。
大概是情绪发泄掉了,林绿慢慢的感到睡意,进入了梦乡。
俞连又拿手机设震动闹钟,隔半个小时就惊醒过来查探下他的状况,折腾了一夜,见他确实没有其他什么的异动,一大早的五点多司机就来电催他启程去机场,俞连看乔坚安睡得香,也不敢打扰他,悄悄的起了床,在床头留个纸条叮嘱他一定要记得去医院看看,才走的。
林绿没有去看病,他逃课在床上赖到了十一点多,才下楼把俞连昨晚准备好放在冰箱里的食物拿出来,放到微波炉里热了热,给中午回家的乔野当午饭,就又爬回卧室躺到床上。
到下午三点多,俞连借着去厕所才找到机会给乔坚安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去医院,医生怎么说,林绿选择了直接撒谎,只说去看过了,医生说没事。
那边外头有人来催,要俞连快点出来跟着转场去做实测,俞连来不及问得更清楚一点,只能在挂断电话之前,使劲的叮嘱他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要立即再去医院。
中午没有见到乔坚安,晚上回来乔野看屋里漆黑一片,还以为他今天比较忙,所以还没有回来。他是个自律和行动力很强的孩子,自己开了灯从冰箱里翻出吃的解决掉晚餐,又拿出作业本开始做习题,到点自己回房间洗澡换睡衣,临睡前,敲了敲乔坚安房间的门。
林绿一开始想装自己没在,那孩子执着得很,一直敲门,林绿只好隔着门开口撒谎说:“爸爸喝了点酒,先睡了,小野也先去睡吧。”
这一天让他蒙混过去,第二天一大早乔野又来敲门,林绿还是赖在床上,骗那孩子:“小野自己先去上学,爸爸这几天学校里有活动,可能照顾不了你,你自己注意点。”
俞连被一大群人缠住,脱不开身,连续几天晚上回宾馆都是晚上二三点,这时候怕打扰到乔坚安睡觉,他一被打断睡眠就会发火,借着去厕所的几分钟给他打电话都没人接,心里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到第四天,他不给乔坚安打了,先打到医院,问乔坚安的主治医生,他媳妇儿有没有来做过检查,得到回复没有,等到乔野回家的时间给别墅里的座机打电话,问乔野他爸爸最近看起来怎么样,乔野说:“父亲,我有好几天没看到爸爸了,每次晚上爸爸都很早就睡了,早上很早就出了门,中午都没有回来吃饭。”
俞连眼珠子一瞪,叫乔野立马拿备用钥匙去开乔坚安的房间门,一分钟都不要耽搁。
乔野一听这话就紧张得要命,蹬蹬的找到钥匙就去开了门,卧室里一片漆黑,乔野开了灯,就见乔坚安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对他的进来没有任何反应,乔野连叫了几声,得不到回复,赶紧蹬蹬的又跑下楼,打给俞连哭着说:“爸爸发病了!”
俞连顾不上安抚乔野,立马挂了电话,打给军区的首长,问他借调了台直升飞机,他要立马赶回A市,首长听他话里急得很,只当他出了大事,很爽快的就吩咐直升机过去接他。
林绿被乔野开的灯光刺得眼珠子直流泪,跳起来关了灯,拖了书柜沙发全堆到房门前,期间被书柜和沙发撞了腰砸了脚一点反应都没有,在屋子里困兽一样来回撞了几下墙,又爬到二楼高的飘窗上往下看了半天,任乔野撞不开门,站在花园里朝站在飘窗的林绿哭叫,半点反应都给不出来,两人撑了一个多小时之后。
受不了了的林绿摸出他早藏在卧室里的水果刀,开了浴缸的水龙头泡了进去,在水里面,拿着水果刀一刀又一刀的往自己手腕上划,整整齐齐的七道切口,一如当年他妈妈了结她自己时的创口位置是一样的,他甚至一样恶劣的,没有回头看那孩子一眼,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当血一丝一丝的从切口里流出来,在温水的流冲下永不停息的将一整浴缸的水都染成浅红色,林绿漂浮在这粉红的血水里面,渐渐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冷颤抖困倦时。
他突然就理解了他妈妈当年为什么那么残忍,不是她不想回头看他一眼,给他一句遗言,而是她没有办法不敢回头看他一眼,开不了口跟他告别,他们是一样的无能为力。
就只是做不到而已,做得到做不到真的不是自身能够选择控制的事情。
八八八安静的看着它宿主发癫,也不阻止,它想着这个世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