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绪最吃不消小侄子这眼神,莫说被吐一身,哪怕是叫他拿一切来哄,在小侄子这委屈得一比受了欺负的小狗崽子眼神一瞪之下,他也只有双手奉上的份。
忙道歉:“都是义父不好,是义父没有顾虑小帆的感受,明知道小帆会不舒服还折腾小帆,不是小帆的错,全是义父不好,咱们现在就去洗澡好不好?”
何锦帆的小手紧紧捂住嘴,依然觉得十分委屈,好不乐意的点了点头。
“抱紧了!”陆绪横抱着小侄子就开始前冲,嘴里还叫:“飞起来了!”
气得何锦帆一边使劲拿手拍他,一边又紧紧的攀着这个还没长大的大男孩,配合着他突发的童心。
搞得陆绪更加喜欢,冲得更快,路过的婢女见了束手立侧让道,也在偷笑。
陆绪此刻竟不觉丢脸,不曾想起要捡回丢下的架子,他今日真是太高兴,近来事事皆春风得意。
先是一战脱困,再是发现了土豆这个高产的作物解决了此地粮食困难的局面,假以时间有了足够资本的他即可图谋更远,最最令他开心的还是,小侄子终于走出了Yin影开口讲话。
王府里有一处极大的浴池,不过陆绪很少带着何锦帆在那里沐浴,他嫌麻烦费事路远,每每常常都是在卧室里擦擦洗洗就算,今日开心,陆绪带着小侄子便往浴池跑。
黄铜铸造的可容十数人的池身,屏架香膏花瓣温热冒着水汽的池子,陆绪三两下拔光了自个,何锦帆亦能自己动手,一大一小两个一起同步跃进汤池。
“小帆看舅舅!”陆绪耍宝似的在池子里游了十几个来回,又潜到池下去拖靠坐在池边阶梯上的小侄子,带着何锦帆一起仰泳。
林绿是个旱鸭子,几时这样玩过水,一开始还端着不高兴,片刻之后立即笑出了声来,抱着陆绪的脖子任他带着他的小身子在池子里漂浮。
慢慢自个学会狗刨之后,高兴之下,还主动亲了陆绪一口,恰陆绪在这时转头,意外之下,这个亲一口变成是对着他嘴亲的。
陆绪猛地将小侄子推了出去,背过身对他,宽厚的背脊还可见一些颤抖,耳根都红了。
他暗想,是不是岁数到了?该找女人了?说来他今年十八,若是在京中,十五就可纳侧妃了。
何锦帆被推出去,撇撇嘴,也不理他,今日这人失常的地方多了去了,自顾自游了个欢快,两人从池子里出来,何锦帆张开双臂,等着陆绪给他擦身,这是他二人的保留习惯。
陆绪这个舅舅今儿却偏不伺候小侄子这个小大爷,丢了布巾给他,哼道:“自己擦!”
何锦帆接过布巾,才不自己擦,光着凑到他面前,将布巾往他手里塞。
陆绪不接,何锦帆就继续塞,开口道:“你擦!父亲给擦!”
好吧,他是父亲,没错,他是父亲,刚刚的身体反应都是憋坏了的缘故,怎么会对小侄子这么个小子有邪念?
陆绪接过布巾,认命的给小侄子擦去身上的水珠,目光清正且道:“如今你也长大了,舅舅也就放心了,日后咱们还是分房睡吧?”
“不!”何锦帆立马眼里泛起了水雾,抱住他的腰道:“不分,一起睡。”
“你出去看看,哪家的男孩子跟你这样,七岁了还黏着人一起睡?就是女孩子也不带这样的!”陆绪很坚决,他长大了,他要睡女人,再这么整天带着小侄子这个小尾巴,白天也就算了,晚上都睡一块,他总不能当着小侄子的面示范怎么睡女人吧?
可不能再憋,感觉再憋下去他有可能会变态掉的陆绪很坚决的道:“我日后事也会越来越多,很可能三不五时就要出远门,就有可能上战场,难道那时候也叫我带着你,让你跟我睡一个营帐?那样别人看见了不止笑话你软弱,还会笑话我不会做人不会教育孩子,一个连人都做不好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教育不正的人能让人信服吗?小帆,你总不会想看舅舅被笑话?”
何锦帆不说话,就趴在陆绪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陆绪感觉腰间没shi,知道他没哭,便放下心来。
只当小侄子是同意了,于是陆绪也不再讲这事,而是耐心的哄着他,讲些其他的事逗他开心,到得晚间,他牵着小侄子的手将他送进为他准备的院子里面,看着他换了衣服乖乖的在床上自己躺好,闭上眼睛,回自己的院落的路上还有点心酸。
这么轻易就说服,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来还以为小侄子会跟他撒娇哭闹,要再三折腾的。
这样虽然干净利落的得到决断,可是也享受不到了小侄子跟他撒娇哭闹的过程,总感觉有点亏了,特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酸。
心酸得没有道理的陆绪,没有了兴致召人破他的处男之身,自己躺在大床上,更觉得很不习惯,没有了三年来时时在眼底,夜夜在他身边当小抱枕的小侄子,突然一个人睡的他,睡不着。
于是心酸之外还得加上空虚,默背过中庸整本,又数了一百只绵羊的陆绪还是睡不着,猛地爬起来跳下床。
他要去看看小侄子睡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