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睁开眼帘,刚想起身,耳畔就传来温柔且低沉的声音,“到家了,睡吧。”
闻言他安心地合上眼,疲惫的身体和意识终于得到彻底的放松,很快步入梦乡。
为情人拉高被子,直到确定陆彦完全睡着,任藏才起身走出卧室,看向等在一旁的医生,“怎样?”
“受到些惊吓,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瞧你紧张的。”笑嘻嘻地打趣了小少爷一番,人到中年的萧医生打着哈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心地叮嘱,“以后雨天尽量少出门,找个中意的人不容易,你得多爱护着点。”给任家当了快二十年的私人医生,任云、任藏两兄弟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五兄弟中他最关心的两个孩子,尤其是任藏,从小就和个木头人似的,不爱哭也不爱笑,特别是那个叫涛睿的人死后,整天板着脸,看得他都心里难受,不过瞧今天的架势,似乎好事将近了。
听到医生说陆彦身体没有大碍,任藏紧皱的眉头这才稍微得到舒缓,送走医生,他接过管家递来的红茶抿了一口,开始冷静地思考出现在陆彦身上的所有疑点,那时情况紧急来不及继续追问,现在想来,那句“刹车”好像大有隐情,想到这,他打开电脑,调出关于情人的所有资料,仔细地反复查看,最后拨通了一个陆彦也很熟悉的电话号码,“借尸还魂,可能吗?”
不知又睡了多久,陆彦睁开眼,揉揉自己的额角坐起身,打量下身处的豪华房间,掀开被子跳下床,脚下温暖的羊毛地毯踩上去非常舒服,光着脚的他四处找寻鞋子的踪影,却徒劳无功。
“您醒了,陆少爷。”一直守在卧室门口的老管家推着车,满面微笑地走到陆彦身旁,“您的衣服。”
睁大眼惊讶地看着慈祥的管家,不好意思的陆彦飞速拉紧自己身上半开的睡袍,瞄眼推车上整齐干净的衣服,向对方点头道谢,“我睡了多久?”
“六个钟头。”管家看看手表,“现在用餐吗?”
摇摇头,刚睡醒还没什么食欲的陆彦拿起衣服,面带犹豫地看向管家,“嗯……任藏呢?”
“小少爷在冰场,他可能有些事需要思考。”走到茶几旁为陆彦斟好香喷喷的红茶,管家放好下午茶的餐点,对陆彦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先吃点东西,冰场就在宅子旁边,出门左转直走。”
听到这话的陆彦迅速套好管家送来的家居服,穿好鞋子,头也不回地急匆匆往冰场跑,“我不饿,谢谢。”
推开门,看着眼前漂亮的大型冰面,惊讶的陆彦好像瞬间忘记呼吸,半张着嘴呆愣了好久,如镜子般光洁的冰面在灯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光,似乎有种能够吸收烦恼的特殊魔力,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遗忘掉所有糟糕事。
慢慢走到入口的陆彦像个纯粹的观众,一瞬不瞬地盯着在冰面滑行的英挺身影,飞速滑行后的完美跳跃,一连串华丽而炫目的旋转……任藏专注的忘我演出让他不由自主地鼓起掌,直到对方听到声音停下脚步,站在洁白的冰面中央,深情地往向陆彦,慢慢单膝跪下。
一刹间,时间渀佛停滞般宁静,冰的纯粹与灯的通明,让整个冰场犹如教堂般闪烁着神圣的光辉,陆彦呆呆地望着冰场中央跪向自己的男人,本该平静的心瞬间狂跳不止,剧烈得让他无法抑制,甚至比获得舞王头衔时还要激动……
任藏站起身,飞快滑到陆彦前面,仰头看着站在台阶上发呆的情人,心情愉悦地伸出手,“过来。”
回过神的陆彦两步奔到男人身旁,情不自禁地抱紧对方,“我忘记你还是个世界冠军。”任藏获得花样滑冰锦标赛冠军好像是在自己出事那一年,只是男人的光环太多,退役又早,所以这项光辉事迹常常被人遗漏。
“你知道?”有点惊讶地看向陆彦,情人对自己的丰富了解还真让任藏有些意外,任家规定,孩子五岁时必须选择一项运动来锻炼身体,当时他和双胞胎哥哥任云的选择让家里人大跌眼镜,生性情感丰富的哥哥选择了最硬汉的武术,而天生感情缺失的他则选择了最需要感情来表演的花样滑冰。
“听说过一点,你好像获得那个冠军之后就退役了。”陆彦被坐在台阶上的任藏抱在怀里,语气颇为遗憾地解释,因为舞蹈的关系,他对花样滑冰也很有兴趣,据说当年任藏获奖退役的十分突然,在滑冰界产生过不小震动,不过碍于对方的家世,这件事很快被压了下去。
把头搭在情人肩头,任藏亲昵地蹭蹭陆彦的耳朵,“不适合滑冰。”
“为什么?你是冠军。”不赞同地扭头看向男人,陆彦一脸不解地反驳。
看着情人一副不解又愤愤的表情,任藏迅速偷了一记香吻,“没有感情。”五岁开始练习滑冰的自己,每一次都是教练口中那个最遗憾的存在,技术和礀态他都可以做到完美,但就是表达不出感情,就像一部没有生命运转的机器,只会不停地模渀。
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同门的嘲讽让任藏感到筋疲力尽,提出想要放弃滑冰的他,被哥哥司徒御雪强行带去了涛睿的演出现场,那是一部讲述吸血鬼和爱人抗争命运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