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苦费劲再戴面纱呢?”
我无言以对,便换了身装扮,穿着夜的一件石青长袍,又让夜帮我把头发像尘世公子一样用发冠发簪固定住头发,又让夜给我化了一个英气点的妆容,然后特地找北辰要了把剑装装样子,出门了。
景翳医师和北辰趁着我梳妆的功夫,三下两下吃完了早饭,我则刻意不吃,等着去常荣客栈吃好的。
一路,景翳医师便在嘲讽着我和北辰。我和北辰早已习以为常,将之视若耳旁风,只偶尔敷衍几句,便自顾自地自己聊着天。
到了常荣客栈,北辰帮我和景翳医师订好两间相邻的房间,又给了掌柜好大一笔钱,吩咐掌柜招呼好我们,又嘱咐了我几句,便急忙赶着去了云岚。
景翳医师见北辰走了,也上了楼,把房门狠狠关上,震得整个客栈都抖了一抖。
我尴尬地对掌柜笑了笑,吩咐他上了些茶点,便坐在大堂里,吃着点心,喝着茶,打量着周围的人。
☆、流水落花春去也(五)
常荣客栈倒不愧常荣二字,从我到云岚来,一直到今时今日,常荣客栈可以说是多年如一日的客来客往,繁荣昌盛。
只是,终究也与以前不一样了,曾经在客栈里说书说得眉飞色舞的年轻公子早已不在了,原先他说书的地方现在只是一张饭桌,几个食客正坐在桌旁大快朵颐。上次见到那公子,叫什么来着,对,姚淞。上次听姚淞说书还是在收言奕为徒之前,如今,也有将近百年之久了吧,他,或许早已死了吧。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小二。”突然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去看,流丹正从二楼客房里走下来,正是我房间隔壁。
流丹一身金边勾花银白长袍,手上残虹流光溢彩,店小二常年在云岚山底,大概早已修炼成Jing,一眼便看出流丹非同寻常,只见他赶忙迎了上去,带着流丹做到了我旁边一张干净的桌前,等着流丹吩咐。
“先给我上一碗阳春面,一杯碧螺春。”
紧接着,流丹顿了顿,又道,“你这店里有什么好水泡茶吗?”
“有旧年的雨水。”
“旧年的雨水不够轻浮,还有什么好的吗?还有,茶,还有什么好茶吗?”
那店小二在一旁几乎就要忍不住翻起白眼了,不远处偷偷看着这边的掌柜见情况不妙,匆忙走了过来,亲自招待流丹,让小二去招待其他人了。
老板笑得和善:“客官有什么吩咐,尽管提,我们百年老店,一定竭尽全力满足客官的要求。”
“这店里可有什么好水泡茶?旧年的雨水终究不够好。”
“看来客官是懂茶之人,我们店里最好的水是去年冬天从附近梅林梅蕊之上收集的冬雪化的雪水。去年一冬,我让许多小厮去收集了一冬天,只得了两坛子雪水,现在埋在后院的一棵梅树底下,平时不轻易拿出来。客官贵客,又懂茶,看来此时也该拿出来给客官品品了。”
“嗯,茶呢?”
“小店的茶可谓齐全,碧螺春,西湖龙井,铁观音,六安茶……”
“――可有好的黄山毛峰?”流丹打断掌柜的话,开口问道。
“有啊,今年清明谷雨刚采的黄山毛峰,配上梅花上收集的雪水,一定能让客官满意。”
“嗯,”流丹点头,“上一杯碧螺春,一杯黄山毛峰。碧螺春就用普通的水泡便好了,黄山毛峰用雪水泡好。再上一碗阳春面,一碗莲子糯米小团,糯米团用温火慢慢熬好。”
我听得都不耐烦了,掌柜却依旧面若春风,态度温和:“糯米团和毛峰大概会慢一些,是四样东西一起上,还是先上碧螺春和阳春面?”
“先上碧螺春和面。麻烦掌柜的了。”
掌柜应声:“哪里的话。”说着退下去准备茶点了。
不一会儿,便端上来碧螺春和阳春面,流丹吃完面,饮了几口茶,便又端了一小碗Jing致的糯米团和一小钟成窑彩瓷杯装的黄山毛峰。糯米团香气四溢,毛峰茶却盖着闻不出什么。
流丹已经吃完,这糯米团和毛峰茶不知是为谁准备的?也不知流丹不好好在云岚,跑到这常荣客栈来干吗?
正想着,便闻着一股子飘香,一闻着这香味,我便知道,来者是萧飖。
抬头去看,果然是萧飖从刚才流丹出来的房间里走出来了。
萧飖还未下楼,便道:“流丹兄,你怎么还没走啊?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有大事的吧!”
话毕,便走到了桌前,坐下,拿起茶钟,打开茶盖,我顿时便闻见香气如兰,淳淳甘冽。
萧飖浅饮一口,我听见他笑道:“今日这茶倒难得的好,莫非是这掌柜认出了云岚掌门,特别优待我了?”
流丹不接话,只道:“你快些,等会儿又最后一个到。”
“谁说我今天要去了,”萧飖拿着羹匙吃着那小糯米团,头都懒得抬,“今天你们跟北辰君谈就是了,我用不着去。”
“就你最胆大,”流丹说着,起身,“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