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封印,你不妨看看?”
我顿时便懂了。想让景翳医师出山便得勾起他的痴。他解不了我这封印,自然而然便会痴于研究,也就会主动出山了。
景翳医师疑惑地走过来,拉过我的手诊脉,一见我手腕上的封印,脸色便是一变,诊完脉,面色更是凝重了几分。
北辰见状,笑问:“怎么,景兄?”
景翳医师叹了口气,道:“看来这剩下的几年也是难得快活了,就你会给人添麻烦。”
这是说我是麻烦了,我心内一笑,可景翳医师显然是高兴的,看来果然是个医痴无疑了。
回到北辰君的府第之后,我便几乎成了药人。药丸,药汤,药食,每天必不可少。景翳医师更是隔几天便来给我扎上几针。我偶尔抱怨,他也只当没听见,下手反而更重了些。于是我学乖了,只在心里埋怨着。
我终日待在屋里不能出去,北辰也陪着我不出去,只是有时我会逼着他出去打听外面的消息,然后回来讲给我听。
他说,宋平羽没办法,把我和熹微的事跟云岚的人和各派的掌门说了,现在大家都只瞒着熹微;他说,言奕知道熹微当了隐宗宗主,独自上了云岚要找熹微,被宋平羽拦下,最后两个人打了一架,两败俱伤;他说,言奕搬离了南溟君的府第,住到巫嵬去了;他说,熹微不知怎的去巫嵬找了言奕,将言奕请了出来,要谋划什么仙魔共处的事;他说,许多门派都同意了仙魔共处的事,言奕也带着他的部下同意了,他们还结下了约定,叫天和之约;他说同意天和之约的门派越来越多了,言奕也派人来跟他谈了,但他没同意……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喜欢人人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答应了那种约定,是自惹麻烦。于是我问他为什么又惹上我这个麻烦,他笑称当时不知道我是个麻烦。
北辰是个大势力,他没同意天和之约,必然再有人来请,可我没想到言奕他会亲自来。
大约我在北辰君府第待了一年之久,外面天和之约闹得轰轰烈烈,我和北辰则不管不顾。
北辰照例在房间里盯着我吃药。药刚喝完,满嘴苦味,我立刻从床头的盒子里拿出两粒饴糖丢进嘴里。盒子里的糖已经见了底了。
“糖要吃完了,你记得下次再买些回来。”
北辰还回答,便听见外面吵了起来。夜似乎再拦着什么人不让他进来,嚷道:“你不能进去,还没通知北辰君呢!”
接着便听见言奕有些挑衅的声音:“怎么?北辰,你该不会不敢见我吧?倒叫个女人来拦我!”
夜显然生气了,觉得自己被轻视了“什么男人女人的,我是魔修!”
我赶紧推了北辰一下,让他赶快出去。言奕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的,说不定就打起来,或者闯进来了。
北辰也连忙起身出去了,我则在里头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北辰一出去,言奕便嘲弄道:“北辰,你现在可厉害了呀!得了我师尊那一身修为,感觉不赖吧!”
言奕显然以为我已身死神灭,而北辰则是贪图我的修为,对北辰很是怨怼,倒完全忘了北辰往日对他的恩情了。
北辰却也丝毫不提自己往日对他的帮助,反而是夜抱怨了一句:“白眼狼,当初北辰怎么帮你的你全忘了!?”北辰反倒还喝住了夜。
言奕也冷笑道:“你懂什么?我也用不着记他的恩!”
北辰也不生气,只问:“你来到底所为何事?”
“云岚准备邀请各门各派前去讨论关于天和之约的事,你必须去!你若不去,我便……”
“――好!”言奕语气有些蛮横,北辰直接打断了他,“我去便是,什么时候?”
言奕半天才迟疑着接话:“五天后,云岚正殿。”又问,“你不会想骗人吧?”
“自然不会,”北辰不耐烦地下起了逐客令,“既然事情都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言奕有些生气:“谁稀罕留在你这了?”话落,便再没了声响。北辰则走了进来,却又什么都不跟我说,只从糖盒里拿了一块饴糖丢进嘴里。
“你是要去云岚对吧?”我只好主动问他,“你要同意那个天和之约?”
他闷闷不乐的:“不知道。去肯定是要去的,已经答应南溟了。我要是不答应他,恐怕再难打发他走的。”
“嗯,”我又小心翼翼地问,“我也去,可以吗?”
他许久没回答,最后还是应了,声音里听得出来不高兴。
我便识相地再不出声了,只安静地在床上缩成一团,呼吸尽量放轻,只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在别人不开心的时候聪明地躲起来。
五日后,我和北辰便装扮好准备去云岚了。北辰穿一袭白底碎冰蓝花长袍,三千青丝用一根素白银纹发带随意地一绑,几缕青丝溜出发带,便任它们垂在脸侧。我则穿一件全黑的窄袖宽袍,领口极高,将我脖子上的封印全部遮住。
临走前,我又找夜要了个面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