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了。还望这位大哥通融,麻烦向殿下禀告一声,说裴子戚前来拜访。”
小厮怔了一下,连忙打开朱门,笑盈盈道:“原来是裴大人呀,快请进快请进。殿下早就交代了小的,若是裴大人拜访,不必通传。小的这眼神不好使,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裴子戚微诧少焉,迈过门槛道:“这位大哥,不知方不方便透露,殿下是何时吩咐的?”二皇子早知道他会登门拜访了?
“有啥不方便的。这事府上人都知晓,殿下刚回京就跟小的们吩咐了。”小厮谄笑说:“小的说句多嘴的话,殿下是盼着大人来,大人却是迟迟不来。”
裴子戚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道:“多谢大哥。”
“大人太客气了。‘大哥’二字,小的是万万当不起。”小厮关上朱门,又道:“裴大人,请随我来,这会殿下在后院下棋呢。”
裴子戚愣住了,踌躇说:“这……”
小厮笑了起来,道:“这后院呀,旁人是进不去的。殿下不愿跟您生分,您又何必跟殿下生分起来呢?”
裴子戚拱手说:“倒是我想岔了,那就麻烦小哥领路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厮一边领路一边道:“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裴大人要是有空,多来府上走走。”
裴子戚轻轻而笑,随在他身后,目光看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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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处,一名男子端坐石桌前,上面摆着一盘棋局。棋局尚未下完,黑白棋子交替棋盘。他持起白棋,放入棋盘;待过少间,又持起黑棋入局。几乎是不假思虑,倒不像是在下棋,反而像是在回忆棋局。
只是,无论是黑棋还是白棋,下棋手段都不高明。特别是黑棋,笨拙得似刚刚学棋的三岁稚子;倒是白棋步步退让,输得不留痕迹。
一棋入局,棋局大势已定。男子突然笑了,笑得很清淡,转眼而逝。他持着白棋,只要再落一棋,白棋就彻底输了。
“殿下。”轻声呼唤突如临至,嗓音那般熟悉,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男子止了动作,没有回头。骤然间,手上的白棋凌空掉落,‘哗哗’地撞击棋局。棋子散落纷纷,再也瞧不出原来的模样。
男子只手握拳,又慢慢松开。他转过身,笑说:“子戚,今日你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了?”
裴子戚看了一眼棋盘,笑了笑说:“就算再忙,殿下的救命之恩,我也得亲自登门感谢。”
二皇子站起身,一身雅白儒袍,绣着金丝锦绣,腰带上坠着和田玉佩。他道:“原来是为了此事,子戚与其感谢我,倒不如好好感谢孙大人。”
裴子戚摇摇头,“我虽不及殿下聪慧,却知晓该感谢什么人。”说着,拱手揖礼道:“多谢殿下……”
二皇子阔步向前,只手扶住他:“子戚,此等大礼我承受不起。”
裴子戚抬头看向他,一张尔雅的面庞没了笑容。他矢口道:“殿下,我今日前来,一为感谢殿下、二为上次棋局、三为要事相托。若第一件事,殿下就百般阻挠,这后面的事……”
二皇子松开手,回到先前的和煦。他笑说:“那就直接省略好了,正巧这里有棋局。”
裴子戚看他一眼,颔首点头,入座在对面石椅上。一名小厮当即上前,将洒落的棋子重新放回棋盒。二皇子缓缓坐下,双手分别持着黑白棋子,把那日残局一棋不漏复原。
“想不到殿下还会左右互博棋,难怪一个人也能下棋。”裴子戚笑笑而言。视线轻挪,恰巧落在一旁的小册子上。明黄色封面,隐隐烙着祥云图腾。他楞了一下,指着小册子说:“这是宫里送来的?”
二皇子点点头,道:“祖母派人送来的,我还没看过。”
“太后娘娘送来的?”裴子戚笑了:“那铁定是各府上的适龄未婚小姐。”
晋国初立,举国上下人口凋零。晋高宗颁发律令:男十五,女十三,哥儿十四便为适婚年龄。后来人口渐多,晋仁帝才改为:男十六,女十四、哥儿十五为适龄。
尽管如此,但多地依旧遵守着晋高祖律令。男子到了十五岁,就会娶妻生子。而今二皇子已二十有四,搁那都是未婚大龄了。
先前,洛帝惦记着二三皇子,又苦于他们不在京中,便按着大皇子的婚事,拖到今时才让他大婚。如今大皇子大婚了,二三皇子均在京中,他们的婚事自然该放案前来议了。
裴子戚继续道:“自先皇去世,太后娘娘每日念经诵佛,鲜少理事。殿下虽离京多年,但此册子足显娘娘对殿下的关心。”
二皇子笑笑说:“不止我,三弟府上祖母也送了一份。”
裴子戚怔住了,漫不经心道了一句原来如此。皇后仙逝,而今宫中只有一位淑妃娘娘,由她主持几位皇子的婚事多有不便。想必洛帝是把此事全权交于太后处理了。
太后可是一个难缠的人物,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当年先帝作风荒yIn,可在她面前却是规规矩矩。就连秦国公,对她也多有谦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