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承昀下来了,兆鳞来到承昀身边,拉着承昀朝深水处步下,他的身子贴着承昀的背,双臂将承昀揽抱。
"水很冰凉吧。"兆鳞在承昀耳边低声问道,他没料道承昀会脱去衣服下来。
"上巳日的兰汤沐浴,不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兆鳞脸带笑意,他抬手取下了承昀头上的发簪,承昀的一头长发披落入水。
承昀没曾想把头发弄shi,回过神来,亦抬手拔了兆鳞的发簪,于是两人都披头散发的立于湖中。
"承昀,可有人说过你秀美非常。。。"兆鳞用手指碰触承昀的唇,承昀的唇是嫣红的,还带着酒味的清香。
兆鳞亲吻承昀的时候,承昀没有拒绝,他当时显然是有些愣住了,意料不到兆鳞会吻他。
但被吻时的美妙又使得承昀忘了该推开兆鳞,与是兆鳞捧着承昀的头,压下身给了承昀一个长长的吻。
兆鳞将唇移开时,承昀终于有了些回应了,他愕然地看着兆鳞,抬手碰自己的唇,身子也在这时瘫软险些没入水中,好在兆鳞眼疾手快抓住了他。
"承昀?"兆鳞唤着,他抱住承昀,承昀有些惊魂未定。
"我们上岸。"兆鳞揽着承昀,将他带上岸。
于是承昀坐在开满兰花的潭畔一言不发,兆鳞拿了自己的外衣,披上承昀。他站在承昀的身边,看着前方的景致发呆。
承昀很震惊兆鳞会吻他,而兆鳞也有那么点惊讶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止,他是喜欢承昀,但也没曾去细想他对承昀算什么样的情感。他本就是一切随姓的人,全凭喜好,鲜少去探究原由。
第九章
承昀和兆鳞拧干了shi淋的衣角,便披上外衣,在亭子里吃酒。承昀从适才的惊愕中恢复了从容,低头吃东西,而兆鳞偶尔帮承昀倒杯酒,见承昀不想谈及适才那一吻,兆鳞也就不做表态了。天本有些闷沉,细雨下后,天气也恢复了凉意,山风在身边吹拂,只是那天空仍旧是Yin晦的,真怕终要场大雨。
时间流逝,身上的shi衣被逐渐吹干了,也感到了丝丝的冷意,喝的酒虽然暖了胃,肌肤却是冰冷的。
"承昀,你衣服干了吗?会着凉的。"兆鳞起身套起了自己的衣服,也看向承昀。
"我们要回去了吗?什么时辰了?"承昀问,他拿了自己的深衣穿上,对于适才自己居然在野外将衣服一扒就下水的行径,此时想来分外的不真切。也如同兆鳞那个长吻,像是梦般虚幻的东西。
"想必午时也到了。"兆鳞笑道,他们都忘了还要去那庵堂将那口钟的钟壁削薄。
"那我们赶紧回去。"承昀说道,他想亲眼看看那口没人击打自行鸣叫时的老钟。
于是两人匆忙往庵堂的方向赶去,远远看到庵堂时,便听到了一阵钟声,有些遥远,不甚真切,但随即浑厚的钟声便在前方响起了,鸣叫个不停,并且在山间回荡。
承昀与兆鳞两人伫足静听,这荒寂的地方,那钟声听起来是如此的寂寥而空荡。
"果然还是太迟了。"兆鳞脸上带着惊喜,正为自己刚才听到的独特声音而高兴。
"天好像要下雨了。"承昀忧虑的望着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已经密布了。
"快走。"兆鳞抓着承昀的手,带着他在山道上奔走。
两人刚开跑,如豆般大的雨点便开始低落,打在他们的脸庞。
兆鳞跑得很快,承昀有些跟不上,被拽着跑,两人跑进庵堂前,都抬头看了眼天际,闪电仿佛撕开了昏暗的天际,将之撕开了一个口子,雷声滚滚震耳。
两人侥幸跑进庵堂得一躲雨,便都激动的笑着,承昀笑得有些喘不上气,他还是第一次被闪电雷声所驱逐赶,险些成了落汤鸡。
"我还在想,你们要困亭子里了。"
老尼姑见两人跑进庵堂,便走来,领着两人到佛堂。此时天色昏暗得如同黑夜,佛堂里的油灯照亮了四周,给人夜晚的感觉。
"法师,我们在山中听到了钟声了,只可惜不能亲自看一眼。"
承昀走到那口老钟前,抚摸着老钟。
"听到便是看到了,施主若是想亲眼一见,晚上在庵堂过一夜好了。"
"法师到这草庵里居住多少时日了?"
承昀像是想起了什么,关切地问。
"十来天而已。"老尼姑人似乎有些冷漠,回答得很随意。
"这山中可有另外一条上山的道路?"承昀问,想这位年长的尼姑与那年幼的尼姑还是要下山买些食物的,而他们上来的那条路,不做清理是很难走的。
"就那么一条,都长满杂草了。"老尼姑难得感喟,她年老力衰,想必没能力把那些杂草荆棘都砍伐掉。
"那倒不用担心了,这人倒是一把砍刀一路砍上来的,路都清理了。"
承昀笑道,看向兆鳞,却见兆鳞正问那小尼姑马匹放哪里,他显然是要拿挫刀把这老钟"修理"一番。
"外头好黑还打雷,我不去。"小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