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更何况你还是一位吃朝廷俸禄,等待朝廷提携的官员。
天还没亮,兆鳞便起床将厅堂弄得直响,先是下床时一脚踩空,险些跌倒,再是黑漆中绊到了厅堂里的家具。
"袁公子,你醒了?"刘叔端着油灯走了进来,他一向天未亮便起床了。
"刘叔,我该进城了,承昀若醒来时帮我跟他话声别"。兆鳞拧着眉,揉着额头对刘叔,做了吩咐。
也难怪他一醒来就跌跌撞撞的,昨夜睡得就迟,何况他还喝了不少酒,宿醉后的不适在刚下床时尤其明显。
"此时外头还黑漆漆的,袁公子不等天亮些再走吗?"
刘叔掌着灯在前面带路,两人朝院子走去。
"昨日并非休沐日,今日一早就得去办些公事"。兆鳞走进院子里,伸展双臂打了个哈欠,他还困得很,但也得强打菁神回城了。
刘叔将外廊的灯笼点亮,持着油灯前往马厩。
兆鳞走至院子东面的水井,自己动手拉了轳轮将水桶提起,弯身就着水桶双手挽水洗了把脸。井水冰凉舒服,原本的几分困意也被驱逐了。
但头仍旧是疼,身子也有些乏力,抬起身时还踉跄了一下。昨夜那一整壶酒几乎全被兆鳞喝光了,那酒本身也烈得很,承昀喝了几小杯就不敢再喝,饮酒过度了总是很伤身子。
"我让刘叔去烧醒酒汤,你酒还没醒,如何上路"。
承昀的声音突然在兆鳞身后响起,他与兆鳞踉跄时急忙抓了下兆鳞的胳膊,他还以为兆鳞要跌倒呢。
这人真是胡闹,明明今早要摸黑上路,昨夜还饮酒到深夜。
"那好"。兆鳞笑道,抬头看着承昀,一时目光再没移开。
承昀只怕是被他适才下床时弄出的声响给吵醒了,承昀穿着身白色的中衣,外披了件罩衫,但没有系上带子,难得见到不是正装的承昀,只觉得分外的吸引人。
承昀于是低头拉拢了罩衫,并将罩衫的带子系上。
刘叔给兆鳞端来了醒酒汤,兆磷饮下,才骑马离开了。
承昀站在门口担虑地看着兆鳞离去,此时天边才逐渐泛白,兆鳞的一人一马消失于前方的黑暗之中。
第七章
城郊草庵闹鬼的传闻,一直在京城里流传,尤其是最近越传越神奇。但京城里也是有些见识丰富的,指出草庵的老钟与西塔的老钟是同一人铸造,两口钟极其相似有其关联,因此,当城中西塔的钟声响起时,城郊草庵的钟便也随之而响,以往某某地方也曾发生类似怪事,此乃天地间神奇的事件之一,但无关鬼神。
不过这闹鬼事件也有些得不到解释的,何况百姓还是更愿意相信那绝对是神怪所为,因此那荒废的草庵闹鬼一事便越传越骇人。
可也巧,就在兆鳞不厌其烦正想寻个休沐日去把这事了结时,正逢承昀将那几卷周时音律拓本送还来。
那正是上巳节的前日,黄昏的时候,从翰林院骑马回来的兆鳞见到了刘叔那辆马车停在自家门口,就别说他有多高兴了。兆鳞跃下马将马交给马夫,便快步朝屋内走去。进了厅室,果然见到坐在客厅里等待的承昀。
很难得承昀没穿道袍,而是穿了身素色的深衣,腰间系了对白玉组配。承昀虽然以平民的身份过了五年的时光,但他终究曾是位世子,保留了以往的穿着习惯,想必他也不知道一般人是不会这样穿戴的。
兆鳞进厅堂时,承昀听到脚步声也正好抬起头来,两人对视,兆鳞一脸喜悦,承昀则只是微微一笑。
"承昀,你来多久了?"兆鳞问,要知道承昀今日会来找他,他就该早些归来。
"只是刚刚到来而已。"承昀笑道,他本来还担心要等兆鳞一段时间呢。承昀说时边将怀里的卷轴递给兆鳞。
"谢谢你的慷慨,我已经将卷轴的文字抄写了。"
承昀仍旧是不习惯去喊兆鳞的名字,他总觉得他们认识没多久,这样的亲密称谓有些不合常理。
"无需客气,走,到我书房去。"
兆鳞也不至于去强迫承昀叫他的名字,所以也就不对此再做表态了。
承昀本打算见到兆鳞将卷轴交给他后便离开的,心里说自己不是专程来找他的,可又像那么一回事。
于是两个各自捧了几卷卷轴,一前一后在上次走过的那条游廊上行进。初春,兆鳞院子里兰花圃散发着清香,明日,便是上巳节,承昀是知道的。他意识到明日是上巳节还是在来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看到外头热闹的街道时才想起。
兆鳞二月并没去找过承昀,在于他太忙碌了,因为太子薨逝,这事承昀自然也是知晓的,他毕竟住于皇陵附近。
"你来得正是时候,明日便是上巳日,不如你今晚在此过夜,明日我俩正好结伴去游春?"
兆鳞问道,他本就是原先想好了,明日一早要去找承昀,既然承昀亲自过来了,岂不是更好。
"这。。。"承昀迟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