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子是公门中人,今日必然有众多应酬,实在不能再耽误公子的事了"。
承昀抽出手来,只觉得被抓得有些生疼。
"什么应酬不应酬,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事情"。
兆鳞本来就没想好好的去过这个元宵,对于官场的应酬也没多大兴趣。
就在承昀还想找个托辞拒绝兆鳞的时候,一位穿着素色朱子深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喝酒喝糊涂了,还在酣睡呢"。
年轻男子只漠然看了承昀一眼,便将目光移向兆鳞,从此人说话的口吻,很显然是兆鳞的旧交。
"我早醒了,怀璧,我昨日不是说了,你们那种诗文急会,就不要唤上我了"。
兆鳞谢绝,他一向对诗文急会感到厌烦。
"袁公子,就次告辞了"。承昀见兆鳞有友人来访,料想也不会再挽留他,便匆忙辞别。
"承。。。昀。。"。兆鳞反应过来时,刚想唤住他,无奈承昀人已走出了门口。
"这人是?"
怀璧也看向承昀离去的方向,迷惑着。
"前日在泰宝斋结识的友人"。
兆鳞并没告诉怀璧承昀的身份,是顾虑到承昀本人并不希望被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怀中捧着的。。。难道是你从泰宝斋买来的那些拓本?"
怀璧惊讶不已,若不是兆鳞提到泰宝斋,他还没意识到。
"是的,我借予他揣摩几日"。
兆鳞轻描淡绘。
"你也。。"。怀璧那幅模样说是震惊不如说是恼怒。
"陈兄跟你借时你又为何不肯?"
同是翰林院里的同僚这人不肯借,对一位刚认识的人却如此大方。
"我下回借他就是了"。兆鳞似乎有些害怕被眼前这人的说教,急忙应承。
"前日刚认识的人,你就安心将卷轴借他,你知道他住哪吗?"
不会有人将手上珍贵的物件,轻易借给一位前日刚认识的人。兆鳞是个任姓而为的人,怀璧则与他相反,做事细心而谨慎。
"糟了"。兆鳞得到提醒,立即奔出屋外,却哪还有承昀的身影。
"人应该走不远,若不派人寻下?"怀璧提议,那些卷轴价值不凡,而适才那位离去的男子,看那模样很可能是书院里的学子,应该不难找才是。
"不用在意,我大抵知道他住哪里"。
兆鳞拦住怀璧,突然愉悦地笑了起来。他确实是知道,就是城郊皇陵附近,花点心思找的话应该不难找。兆鳞在意的显然不是卷轴,他知道承昀这样的人不会贪婪别人的物品,他也只是想知道承昀的住处而已。
"怀璧,你们的诗文急会我就不参与了,你也别念叨我了,在书院求学时,你们的诗会我哪次参与过了"。
兆鳞心里猜测着承昀马车可能离去的方向,心里起了一个念头,于是急忙对特意前来邀他参与聚会的同窗推辞。
"这和在书院里的不同,你才思敏捷,在少傅大人面前正好可以表现一番,能获得赏识,他日也有益处吧"
怀璧还是没放弃劝说,这样的机会本就难得,谁知兆鳞竟会不感兴趣。
"怀璧,今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在那太子少傅面前出风头,我就不去搅和了"。
兆鳞显然就没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这也符合他的姓情。
"看来,我就是苦口婆心也说不动你"。
怀璧无奈地摇了摇头,亏他还特意前来邀他一同前去。
"怀璧,用过午膳没有?一起去吃点东西?"兆鳞这也才想起他肚子还是空的。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怀璧指了指了门口前的一棵老树,树影是倾斜的,再过一个多时辰天估计就黑了,居然还有人午饭都还没吃。
"你今夜做何打算?难道是要去看戏?"
怀璧看着悠然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兆鳞,拧了下眉头。
"看戏,那是明泉的喜好,我可没这嗜好,非男非女的,看了倒胃口"。
兆鳞说道,他对于长得像女人,作女人姿态的小唱实在是提不起兴致。
"该回去了,还得换身衣服"。
怀璧喃喃自语,难得他不说大道理了,也没叫兆鳞以后别跟那位恶习一堆的明泉厮混在一起。
"怀璧,你功名也考取了,到现在还穿朱子衣,不是想回书院再读上几年吧?"
看着友人考取功名后,还在穿朱子深衣,兆鳞偶尔会取笑他一番。
"是有这个想法又如何"。
怀璧似乎有些不快,回了兆鳞一句,便告辞了。
看着怀璧离去,兆鳞不禁回想他前些年穿的那套朱子深衣丢哪去了。
未考取功名前,作为书院里的学子,每人一套朱子深衣,头戴黑色四方平定巾。还记得那时,每到书院休假,衣着整齐的青年俊秀成群结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