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可还好相与吗。”向生生手握方向盘,双眼盯着前方,“有无对你苛责?”
说罢,她仿佛被自己逗笑,“不对,我重说,你这冲动性子,有无难为你继母?”
听他提起,许与又不自主想起尧南枝那张脸,他清清喉咙,“还好,两不相关。”
“这样也好。”向生生点头,“其实许伯伯早晚也是该找个伴的,你不必太过介怀。”
她还以为许与脸色不佳是因为不满许向崇过早再婚的关系。
“我知道。”许与应声,他指间那支烟已燃到尽头,老长一截烟灰落在窗台上。“你专心开车,有空再聊。”
向生生点头,信号切断,滴的一声,屏幕彻底黑下来。
许与将燃尽的烟蒂弹进烟缸,又重新点一支。
也不知怎么的,他今日就是不困,不肯睡,睡不着。
他上午眼见尧南枝挽着许向崇的手出门,换鞋的时候身上外套滑落下来,露出里面窄短的裙子。
那怎么看也不该是穿出门的衣服,胸前连海绵遮挡都没有,两枚凸点明晃晃露出来,tun部也因为弯腰向上蹿,连tun沟都清晰可见。
许与心中生出一股邪火,觉得这女人不检点,乘个飞机也要搔首弄姿,生怕别人看不到她身材好。
但他父亲许向崇却仿佛视若无睹,根本不在意自己伴侣的身体随时会出现走光的可能。
他盯着尧南枝,眼睛恨恨的几乎冒出火来,但尧南枝似乎存了心避开他的目光。
直到离开,也没与他对视一眼。
想到这,许与胸口又闷起来,他刚想合上窗躺回床上,忽然眼梢余光看到外面路牙上出现一只黑猫。
那只猫体型不大,毛发油光水滑,甚至能反出一点孔雀蓝光泽。
它仿佛凭空出现在那,板正的站着,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但许与以前从没在这一带见过它。
它只是站在那里,却带着上位者的姿态。
有一瞬间,许与觉得自己的气场都那黑猫压制下去。
但紧接着他又感受到那黑猫周身巨大的孤独感,是了,就是孤独感,仿佛它身处于一片巨大湖泊,脚下只一方窄小陆地,它被困在原地。
天地万物,仿佛就在它身边,却与它无关。
许与很想从二楼窗户翻下去靠近它,却又怕惊动它。
有几秒的功夫,那黑猫忽然弓起身躯,从原地发力,三两下冲到这栋住宅里。
许与眼睁睁看它在贴近墙壁时倏地消失,他明知这并不可能,但那黑猫确确实实是在接近墙壁时消失不见了。
他穿着拖鞋,快步下楼去,走到外墙,看那黑猫消失的地方。
那里干干净净,莫说是洞,连一丝裂缝都不曾存在,旁边的窗户也是,好好的关着,从里面上着锁。
但那猫就是不见了。
对视,对峙,跳跃,消失。
许与苦笑,若不是他今日并无饮酒,一定会以为这是自己醉后的幻觉。
他手抚在墙壁上摩挲两下,再次确认那墙完好无损,是砖块与混凝土浇筑,外面又镶着瓷砖,并不是什么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道具。
那墙壁内侧是一楼客厅的卫生间,他重新回到屋里,将那卫生间翻了个遍,将角落柜门瓶瓶罐罐都扒开,但始终没有再寻到那黑猫的踪影。
许与甚至开始怀疑,是因为他晚睡的缘故,大脑开始出现幻觉。
直到后来许与才知道,那黑猫并不是幻觉,也没有消失,而是从那时起便藏进了他身体的内核中,亦或者说,那黑猫本身就是许与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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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好久才来更一篇,以后会考虑碎片式写作,整理成文后再放上来,应该更新速度会快一些。
另外,我也是有星的人啦。
爱你们。
绕南枝(八)
许向崇与尧南枝比原计划回来的早许多。
两人仿佛到马耳他打了个转便赶了回来,两人之间氛围也十分怪异,从马耳他回来后,许向崇居然开始同尧南枝分开睡。
他仍霸着原本的房间,却将尧南枝打发到一楼的储物间中。
那里尽是一些破旧杂物,东西落在地面上能激起一圈圈尘埃。
只有一方极狭窄的木板床可做睡榻。
尧南枝也不争辩,回来当晚就扯一床被子便草草去睡了。
许与看不过去,曾找许向崇去谈。
他也不是想替她出头,可好歹她是被他父亲娶进门的。
再有矛盾,也没必要这样对她。
堂堂许家两父子,欺负一个刚进门不久的女孩,这算什么。
但他话只提了尧南枝的名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许向崇便将一盏水晶烟缸砸到地上。
索性地面上铺着厚厚的长绒地毯,烟缸只是发出一声闷响,接着原地打了个圈。
“大人的事,何时轮到你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