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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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夜色正好,星子在天空中铺了不少。
骆衍所在这屋是一小院里的房间,院子很清幽,正当中有男孩在画画。
那画画的人很专注,骆衍等了半晌,发现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动作,只好试探着开口。
“你好,请问…这是哪儿?”
专注作画地人被这突来地声音吓到了,手上一抖,反应过来,才侧头看向骆衍。
“你醒了啊…”
骆衍越发搞不清楚状况,紧了紧抱着糯米!的手,僵站在那儿,固执而又担心地继续问:“这是哪儿?骆溢呢?”
“这是乌镇。”那男孩把用过的笔放到脚边的桶里,擦擦手,若有所思地看着骆衍,“你说的人我不认识,不过别急,稍等会儿,我去找个知道的来。”
说罢,搁了擦手的毛巾就朝院子外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拉着个男人回来了。
那男人和骆溢差不多年纪的样子,见到骆衍点头笑了笑,开口说话的声音很好听,透着份叫人心安的味道。
“你好,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他抽不开身,托我照顾你一段时间。”
骆衍蹙眉,不信,眼里充满了戒备,“他从没和我说过这事儿。”
男人有些意外,“你没用床头柜上的手机和他联系吗?”
骆衍张了张嘴,答不上来,快速转身进了房间,刚才慌神,他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床头柜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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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大灯,骆衍很快就瞧见了被他忽视掉地手机,放下糯米!走过去,才看到那底下还压着张纸。
“小骆,醒了给我打电话。爸爸”
骆衍摩挲着纸张上属於骆溢的笔迹,手机拨了号,那边响过两声後就被接了起来。
“小骆?”爱人的声音,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骆衍鼻子有些酸,拽着手中那张纸在床边坐下,心里气不过,嘴上不饶人,“你怎麽证明你是我爸爸?”
骆溢笑了起来,“你想要怎麽证明?”
“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骆衍说着,眼眶泛红,声调也越来越高,“如果不出现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
“怎麽,做不到?”
“对不起。”
“我不需要对不起,事後道歉的都他妈是混蛋!”
骆溢苦笑,这事他的确有错。
“爸,你记不记得这是你第几次把我丢了?”
“小骆──”
“第三次!爸!第三次!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原因,是不是为了我好。第三次了,我是个人,不是你的附属品!再怎麽样你都不该擅自替我做决定!你不愿意看到我有危险,难道我就能眼睁睁看着你有危险吗?!”
骆衍情绪太过激动,说着说着胃痉挛起来,缩成一团躺倒在床上。
骆溢听出小孩声音到後面已经变了调,意识到他可能不舒服,立刻挂了电话,没一会儿,门开了,刚才院子里见过的那个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重新拨了电话交给骆衍,然後给他盖好被子。
“宝贝,你哪里难受?”骆溢声音里透着焦急。
“胃疼。”骆衍有气无力地答了两个字。
“这次的事情我们先不说了,等过几天爸爸来接你,你要怎麽样都好,行不行?”
骆衍犹豫着捏紧了手机,不搭话。
“我保证这是最後一次!”骆溢很坚定。
留白好半天…
骆衍闭上眼睛忍住泪意,终是妥协了,“万事不过三!”
骆溢松下一口气,短暂地考虑过後,对着小孩开始交待,“你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是我的一位老朋友的,就是刚才我打电话拜托他进来的这个,你要叫他叔叔。”
“好。”
“这几天,我不能再给你打电话,凡事要小心,要学会照顾自己。”
“……知道了。”
“左手才好,复健要做,那个叔叔家有家庭医生,每天会帮你打针,做复健,你要好好配合,药记着吃,不要晒太阳,按时休息。”
骆衍听着听着,眼角开始shi了,他心里那股子不安一直没消停过,现下又和骆溢分开,更是让一颗心,没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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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上好久,骆溢一直坐在那儿没什麽动作。
他现在已经回到了骆家大宅,早先时候送骆衍去乌镇,因为担心被人发现会不安全,他是没有跟着去的。
“溢哥。”手下本不想在骆溢想事情的时候打扰,但是刚刚拿到手的东西却让他不得不这麽做,“六爷刚派人送了个帖来,还有这个,是查到现在所整理出来的东西,我们照您说的跟着六爷往下查,他似乎并不避嫌。”
骆溢接过帖子和一匝纸页,眼皮轻轻抬了抬,看起来很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