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擅自揭了骆衍的氧气罩。
司捷刚刚要发飙就被生生噎住了,他看见男人吻了骆衍,一个很真实的,结结实实的吻,唇对着唇的那一种。
骆溢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惜和全然的虔诚,司捷能够感受到男人在那分锺身上散发出的悲伤,很难过却怎麽都说不出来的那种。
紧接着那个吻,骆衍就那麽奇迹般地慢慢缓了过来。
******
“你都看见了?”骆溢正在帮骆衍仔细地拉好抢救时弄乱的衣服,他问话的语气显得很无所谓。
“你、你们…?”司捷感觉到自己的舌头在打结。
骆溢没有看司捷,只是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骆衍头发还没长长的“毛栗子”。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这直白的陈述,让司捷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舌头在打结了,连气管似乎也被人阻了,好半天,他才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骆溢,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麽?!”
男人听见这质问,终於转过身看着司捷了。
“我知道,我就是因为太知道了,所以才不得不这麽做!”
“荒唐!”司捷苍白了一张脸瞪着骆溢使劲摇头,捏紧拳头的手看起来随时准备要揍人,“太荒唐了!!!”
“你怎麽想都好,我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对我而言,没有比骆衍能好好活着更重要的事。”骆溢的话透着坚定,“只要他能好好的,什麽我都会帮他实现。”
“这种补偿心理是不对的!骆溢!这是乱lun你明白吗?!”司捷完全是对着面前的人在吼了,“你不能因为对这孩子前十几年的生命有补偿心理,就什麽都不管不顾啊!!!对孩子的爱是爱,但毫无道德底线和原则地溺爱是绝对不行的!”
“怎麽不行?怎麽就不行了?”骆溢拉过好友的手臂,指着昏睡在病床上一无所知的人,“他都要死了!我的孩子,骆衍,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溺爱又怎麽了,关别人什麽事??这行不行的,真有那麽重要?”
真有那麽重要??
有吗?
司捷对上男人的眼睛,那里面浓得化不开的悲伤,让他语塞了,从未见过这样骆溢。
“算我求你,理解我一点点。”
男人这话让司捷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心里越发难受,他甩开那钳着他的手,转身离开。
离开的步子迈得很快,像是在逃跑一般。司捷怕自己走得慢了会忍不住给那个他爱了许多年的男人一拳。
人生除死无大事。
原来,竟是要到了这样的时候,才能对一些东西死心,才真正不得不向命运妥协。
******
司捷走後。
骆溢帮骆衍盖好被子,请护士看护一会儿,自己出了病房,在医院走廊的吸烟区,心烦意乱地抽烟。
“少爷,夏家那位,要不要去看看?”从病房出来就跟在骆溢身後的老管家走上前,询问出声。
男人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猛吸了几口烟,眉头紧皱,“陈伯,你说我要是暂时放下骆家这边的一切离开,是不是个好的选择?”
被问到的人有些诧异地看着男人吸烟的侧脸,好半天不敢说话。
“放下并不等於放弃,骆家依然还会是骆家,我也依然还是我。”骆溢知道陈伯在担心什麽,他耐心地给予了解释。
“骆衍少爷,他…”
“昨天下病危通知书,是唐老先生的意思,他和我说骆衍的病拖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即使现在能续得了命,恐怕将来也就到二十来岁的样子。我不信,总觉得会有希望。得这个病活下来,活得好好的人不是一个两个。看病也讲究个缘法,骆衍的病不服这个医生的治疗,我就找到那个服的,总在这边遭罪不是办法,有弊无益,还不如带他换个环境,生活得开心圆满一些。”
陈伯赞同的点点头,他理解骆溢的心情,也能明白骆溢的想法,毕竟这男人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骆溢见陈伯半天没有一句话,就掐灭了烟转过身,看着面前早已不再年轻的管家,伸手拥抱了一下。
“陈伯,国内骆家有什麽救急的,我需要你帮我看着,现在骆清还太小,成不了事。”
老管家拍拍骆溢的背,笑了起来,“少爷放心,这边骆家会一切如常。只是你,不要太过强求自己。”
******
两天後,午饭时间刚过。
骆溢靠在骆衍病床边翻着几个铜矿的帐,时不时皱眉。
骆家的生意不能说是纯粹的黑或者白,地下该有的一样不少,面上一些地产、建材和矿业,也都是做了几代的。
十多页帐翻过去,骆衍的脑袋突然小幅度地动了动,微微朝着骆溢腿的方向挪了点儿。
“小骆?”男人察觉到男孩细微的动作,马上放下手中的帐本,从床上站起来,倾身凑到男孩耳边低语,“醒了吗?”
骆衍小小地哼了一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