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到忽视。不同的境遇、不同的理念极易会对对方失望,从而情感疲倦。很多人挨不下去,觉得身边的人无理取闹,宁愿看着墙也不愿面对对方。
热恋中的情侣尚有想痛扁对方的时刻,他们十七年,积压的太久了。
可是分开……更不能忍受。就像身体的部件,没问题时你很少会注意它,可出了问题就会疼痛至极。
齐宇翔一直在静静调整呼吸,仰脸看着天际的行云:"我明白。这不正说明咱们不合适吗?”
"怎……怎么就不合适呢?"吴钧成急忙道,"我一定会改的!”
口气不像是假的,而且吴钧成没有夸海口的习惯。齐宇翔冷冷嘲笑自己居然如此了解这个男人,压下心底狂嚣的念头:"可惜时间不会倒流,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了。”
吴钧成深恨自己口才不好,他一把抱住齐宇翔,把人往里拖:"你好好看看我,我真的会改!以后什么都会听你的!做不到我立即从这山上跳下去行不行?!”
他的劲道太大,齐宇翔被他箍的直冒眼泪,咬着牙大声道:"你放开!”
"不放!”
"吴钧成你再逼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跳下去!”
一个男人用寻死觅活来威胁人,齐宇翔说完只想笑,然后他就笑了,笑声Yin惨惨的。
吴钧成被他吓住了,暗悔自己又急了,轻轻松开齐宇翔,小心翼翼挡在他身前,全身戒备。
齐宇翔退到山石旁,胸口起伏:"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吴钧成,你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咱们相忘江湖行不行?”
"不行。你再想想好不好?”
"不要让我想了,我不愿意想。"齐宇翔冷静阐述,"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没有任何不满意,什么都很平静,你为什么非要来破坏呢?”
……
吴钧成掉眼泪的时候极少,这么多年齐宇翔也就见过两三次。一次是他死了爹妈,一次是自己住了院,这次……
他默然地看这男人一副倔强的表情,眼眶红了偏偏想忍下去,委屈至极又僵硬至极,像一匹受伤而不欲让人察觉的野兽。
他知道被逼成这个样子,于此刻的吴钧成已经是极限了。
他也该圆满了。
该松一口气了,该从此不用担心了。
齐宇翔侧着头,盯着面前的山石,眼前山体晃动,仿佛全塌下来般,狠狠落在身上,顷刻间把他砸的血rou模糊。
然而眼睛清明后,山竟然是不动的。
"小翔……"吴钧成哑着嗓子喊。
齐宇翔往山下走:"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别让我看不起你。你开上山后,山顶有大路能回去。"走着的人顿了顿,慢慢回头,"你如果真的想跳下去,或者出个车祸什么的,尽管去。这么孬种,死了喜闻乐见。”
……
齐宇翔在那个男人的注视下越走越远,步调轻松写意,步间距分毫不差。
他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下山。
又从山下走回店里。
阳光酷烈而无知,走回店里已经将近下午三点了。
毫无感觉。
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
跟这一年的大多数时间一样。
毫无感觉。
齐宇翔呆滞地搓着自己冰凉而麻木的手,突然笑的跟神经病一样。
第五十七章
人若失意,倒霉事铺天盖地。
这星期月结的时候发现一个上半年的死单,离合同截止日期就剩两个月。由于做出的效果一直达不到对方公司的要求,单子原本归属于业务部,后来转到市场部,不知怎么又落到张婷手里,压到公司清存单才被发现。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吴钧成亲自联络嘉宝公司,但是因为陆陆续续的摩擦,嘉宝已经把他们设为拒绝往来客户,只等合同期一到就打违约官司。前几天好不容易约了人,陪喝了半夜酒,又一起玩到凌晨,嘉宝的负责人才不情不愿松口。
靠。吴钧成揉着脑门,开席前闷的都是白酒,估摸有一斤多,胃里火烧火燎的疼,当晚快把胆汁给吐出来了。
他在宾馆睡到中午,又去厕所吐了一把,捂着胃在床上缓了半晌,穿着皱巴巴的衣服打车回家。
屋里有点乱,地上扔着小苹果的玩具,水族箱的小马达嘟嘟的响着。头痛欲裂,接了水吞了几颗胃药,整个人连站都站不稳了。吴钧成裹了毯子躺在沙发上,觉得不舒坦,又把衣服脱了。
这才对。
他夹在抱枕里翻个身,迷迷糊糊,这才对。
裹的暖烘烘的,被软绵绵的东西包围,没有一丝缝隙,也没有什么能让人伤心发脾气。他把枕头往胃部又抵了抵,满意地睡了。
他没空借酒浇愁哭天抹泪,事件一个接一个的来,到处都是问题,解决不了才更是一个笑话。
公司内斗已经严重影响了日常进度,林景让他找人资高管,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