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而疏离的琥珀色眸子,那种全都看透的淡漠目光就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完全理解,却绝不原谅。
女人苦涩地笑了笑,温柔地招呼他坐下。
早餐是经典的红茶和蜂蜜吐司,面包煎得两面焦黄,外皮酥脆而内里柔软,还充满了牛nai的ru香,美味的食物和美好的爱情都是能让人感觉十分幸福的东西,应珣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低声唤安斯艾尔为他倒一杯红茶。
赫德森先生经营海上贸易,在家里基本见不到影子,剩下的三人中应珣懒得开口,女人不知道该怎么与他交谈,而卡尔为了能给亲爱的应留个好印象,吃相斯文极了,只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餐厅里充满了死寂的沉默,唯余银质刀叉与瓷盘碰撞的轻响,半晌女人轻轻开口,是小心翼翼的商量语气:“应,卡尔已经到了该接触乐器的年龄了,你可以教教他吗?”
“我不觉得自己可以胜过专业的老师。”
“卡尔的性格你知道的,他喜欢你,也只听你的话。”
孩子说话老不听,多半是欠揍了。
应珣搁下了餐具,神色冷淡地看着对面的少年:“卡尔,是这样吗。”
处处得人忍让娇宠的男孩子,一旦遇见某个不太当把他回事儿的高岭之花,而那个人的相貌举止恰好也合他心意,这个人就很容易成为他心中的白月光,与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淡的爱情不同,这是遥不可及的憧憬,永远不会变成黏在衣服上的饭粒子。
他会想尽办法得到那个人的认同,因为那个人是特别的。
应珣对卡尔来说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他俊美优雅,冷淡温柔,读过他这辈子都读不完的书,美好得如同天使,而他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又让他倍受煎熬,像是被恶魔惩罚的罪人,不过天使恶魔又能怎么样呢,总之应是特别的。他喜欢亲近他,喜欢闻他身上清冽的泉水气息,看着对方冷漠而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心里总会涌起一种别样的满足感。
他爱死了这种感觉。
卡尔睁大了眼睛,显得诚恳而真挚:“嗯,应来教我的话就没问题。”
应珣挑起了眉,他刚想四两拨千斤地拒绝,却忽然瞥见青年为他倒茶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安斯艾尔拥有令女人都嫉妒的美貌,五官Jing致,肤色清透如冰雪,阳光洒在他的手上,那弧度优美的指尖似乎马上就要化作水汽消散了。
哎呀,他在紧张呢。
年少相恋的时候,安斯艾尔便对他弹钢琴这件事有着近乎疯魔的执念,他喜欢他坐在明净的落地窗前,为他奏出清雅优美的旋律,而他则会从身后抱住他,闭目轻轻吻着他脖颈裸.露的肌肤。
那段回不去的纯洁时光呦。
应珣点点头,声音平静无波:“好,毕竟我的钢琴还算过得去。”
茶壶啪嗒一声跌落到地上,瓷器碎裂的声响将沉默割得支离破碎,鲜艳的茶汤崩溅的四处都是,像是一大滩凄绝悲哀的心头血,安斯艾尔弯身去拾地上的碎片,声音微颤:“抱歉。”
他自虐般地碰上那些锋利的断口,血ye顺着指尖淌下,滴滴答答,白的手,红的血,对比鲜明,鲜明得近乎决绝,决绝中又生了几分绝望的意味。他一边将碎片收拢起来,一边茫然地想,为什么他不去死呢,他狡黠美丽的爱人早就不在了,被他亲手扼断了喉咙,那时他清澈的眼里满是泪水,低低哀求他放过他,而他又做了什么?
应珣看着颓然跪在地上的青年,眼睛一亮:“998黑化值涨了没?”
【_(:з」∠)_不得不说,白莲花才是真绝色。】
“……老子现在已经变成蛇Jing病渣攻了,他还要我怎样?”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难过啊。】
应珣翻了个邪魅狂狷的白眼,抓住青年的手腕走出了餐厅。
遥不可及的童话
“许久不见甚是思念,欢迎回来,我的宝贝儿。”
一望无际的纯白空间里,红衣墨发的青年缓缓走向空中柔和的白色光团,薄冰般的银白长剑在地面划出凌厉的痕迹。闻言他如往常一样翻了个白眼,此时他还是任务里魔修的艳丽模样,这白眼翻得就格外妖娆了:“爹咱有事说事,你这贱不拉几的语气搞得我很想弑父啊。”
妄图扯两句家常的本源:……
柔和的白色光芒萦绕在周身,不过片刻应珣换回了自己的身体,美人穿着繁复华丽的银色魔法袍,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到腰间,整个人烂泥般躺在随手变幻出的舒适长沙发上,曜石似的黑眼睛懒洋洋地盯着它瞧:“Father有什么新任务要给我吗?”
本源沉yin了一会儿:“很特殊的攻略任务。”
“我可一直都是扮演组的,换攻略组的老手不是更保险吗?”
“我不信任他们。”
本源温和的声线显得高高在上而又冷酷无情:“人类是脆弱的生物,就算经历无数世界的磨练也依旧会被感情牵绊,而你是我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