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的道路到踏上修建得整齐宽敞而又平坦的大道, 众人都切实地感受到了修建道路的好处。
领军的将领尤其深有感触, 自从走上新大道后,军队的行军速度几乎比以往翻了两三倍。
主干道的两侧还有侧道, 平常商队可以走在主道上, 但是一旦遇到军队行军, 就必须主动让到侧道。
在大军前行的时候, 往两边看去,侧道上尽是熙熙攘攘的商队。比起那些泥泞道路上稀稀拉拉的队伍和行人,新道路这里可谓是车水马龙, 热闹非凡。
不过,就算人数非常多,侧道也一点都不堵塞, 因为沙玛什神殿刚向全国宣告的一项新的‘道路法’规定了, 侧道只准一个方向单行, 若是逆行被抓住就会处以高额罚款。
这样就避免了不同方向来的大型商队相遇导致的堵塞情况发生。
当伽尔兰王的战车通过时,位于两边侧道的商队和行人纷纷停下脚步,面向主道,恭敬地跪地,向他们的王低头行礼。
等到王的战车通过之后,他们才站起身来,好奇地看着大道上那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雄伟大军。
从战场归来的军队带着一股铁与血的肃杀气势,那股煞人的压迫感让一旁的众人们噤若寒蝉。
对于这些用身体守护着他们的安宁和国家安危的将士们,民众们不由自主地露出敬畏的目光。
不少年轻人,无论男女,他们看着那些健壮强大的将士们,眼底都闪动着灼热的光,年轻男子向往着,年轻女孩倾慕着。
亚lun兰狄斯王城的城门大敞,在沙玛什的大祭司歇牧尔的率领之下,王城中的权贵大臣尽数出城迎接伽尔兰王的归来。
在城中道路两侧民众们的欢呼声中,少年王骑着神骏的白马慢步在大道上,踏着子民们抛洒到路上的花瓣,马蹄残留上一点花香,他回到阔别将近两个月的王宫。
而伽尔兰回到王宫的当天夜晚,许多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尤其是参与了谋害伽尔兰的那些实权贵族,一个个惶恐不安。
偏生白天又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因为他们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自己与外敌勾结的事情做得隐秘,不会被查出来。
他们严密地关注着伽尔兰的一举一动,试图从对方的行为里做出正确的判断,以便更好的应对。
但是伽尔兰王在回到王城之后,只是忙着处理堆积的政务,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因为伽尔兰直接将查探和审讯的事情交给了索加。
南纳神殿在他的计划中以后要承担刑讯的责任,所以他已经逐步开始将类似的事务直接交给南纳神殿处理。
知道这是伽尔兰王对南纳神殿的锻炼,也是考验,索加一点都不敢放松,接到伽尔兰的密令之后就开始暗中四处查探。
在与情报司的掌控者塔尔的联手下,他以最快的速度查明了一切。
在卡莫斯王时代,实权贵族占据了王庭中一多半的位置,拥有极大的势力。
但是,在经过两年前那一场大战后衰弱了不少。
战乱虽然给亚lun兰狄斯造成了不小的损害,但是也摧毁了许多实权贵族的封地。
再加上伽尔兰上位后刻意遏制,现在,掌控封地城市的实权贵族在王庭中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数量。
这些实权贵族中,有的仍旧对伽尔兰王忠心耿耿,比如卡列尼,他是被卡莫斯王的父王亲封的城主,但是伽尔兰王一声令下,他就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自己身为城主的身份,不辞辛苦镇守在西境。
有的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胜在听话,老老实实地跟着伽尔兰王的命令走。
也有那么一小部分,对于伽尔兰王削弱他们的权力、夺走他们的财路的做法,极其不满。
在谋害伽尔兰王的事情中,那几位拥有王室旁系血脉的实权贵族尤其跳得欢。
因为唯一拥有正统的王座继承权的赫伊莫斯已经死了,如果伽尔兰王也死了的话,那么下一任亚lun兰狄斯王就只能重新从王室旁系中重新挑选。
他们觉得,反正伽尔兰王也是王室旁系血脉出身,既然他坐得王座,凭什么同样出身的自己坐不得?
真要说起来,身为褐肤的自己血统还更加高贵,不是吗?
这些在心底如此暗中腹诽着的王室旁系贵族完全忘记了,当初加斯达德人打过来的时候,自己生怕成为对方的目标,像是鹌鹑一样缩起头来一动不敢动的怯弱模样。
他们完全忘记了,当卡莫斯王战死的时候,若不是伽尔兰王召集起军队力挽狂澜击败加斯达德人,拯救了亚lun兰狄斯,他们所有人早就成了亡国奴,阶下囚。
——或许他们不是忘记了,只是选择性不去想。
王座的诱惑力让他们冲昏了脑子,决定铤而走险。
他们暗中与卡纳尔旧贵族以及加斯达德人残余势力联系上,勾结在一起,抓住伽尔兰王前往卡纳尔的大好机会,密谋杀害伽尔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