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烧起来了,她只觉得头直发晕,呼吸发烫,像是有炉子在熏一般。她弱弱的回应:“啊?”
“你看着我,”封易皱了皱眉,似乎不大痛快。然后他放低了声音,重复道:“一年之后我离开这里,你可以和我一起走,想去哪里随便你。”
骆骆彻底懵了:“可以坐飞机,离开这个岛么?”
封易几不可闻地点了下头,她又问:“我可以回家么?”
封易烦了,他把眉一皱:“不想走也行。”
“不不不,”骆骆赶紧否认,她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但你不会杀我灭口么?”
“你浑身上下什么地方值得我灭口?”
骆骆想想也是,她低声下气地问:“那……我可以给我家里打个电话么?”
封易脸色冷冰冰地瞅着她,骆骆赶紧道:“那不打了,不打……”
有片刻寂静。
好久,封易才淡淡开口:“你安分点,我也不难为你,这一年也好过。要是你再耍小聪明,有逃跑或者和外界联系什么的想法,那就不光是手腕了,到时候就把你的手脚筋给挑了。”
骆骆后背一冷,她低低地说:“哦。”
又是片刻静寂。
封易突然转了话题,他说:“我煮了粥。”
骆骆探究地看着他,惊疑不定。虽然自己被他弄得一身伤,但他就算想缓和一下,也不至于这么屈尊降贵吧。她小心翼翼地问:“给我吃么?”
封易面色登时不善,他道:“ 米是软的,粥是黏的,和你做的没什么区别,你怎么就不能吃了。”
他居然是以为自己是在嫌弃他做的粥么……
骆骆没敢辩解什么,粥的味道确实不太好,但封易拿着勺子一勺一勺送过来,骆骆也就很配合的吃完了两碗。
但接下来,她却不得不很配合的吃了一周……
封易似乎对于喂饭这一活动感到了莫大的乐趣,经常在试验区做事情,中途休息的时候就端上一只碗上来喂食了。
可能他也感觉到了二人所做粥品的味道差异,但他却做不到不耻下问地向骆骆请教,最后终于找了个办法,往粥里加些糖,这样尝起来就好多了。所以最后几天,骆骆喝到的都是甜粥。
每天躺在床上着实无聊,某天晚上骆骆提议性地问他:“房顶上那个投影设备,里面只有中国的录像么?”
封易答道:“世界各地的都有。”
骆骆期许又讨好地望着他:“那我白天没事可以看看么?”
封易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觉得手感不错,于是又揉了揉。然后他慢悠悠开口道:“随便。”
投影设备开启有点复杂,在恩格地建议下骆骆设置了快捷连接,说一个密码就可以直接播放了。【更 多 资 源 在 公 众 号:安安po文馆】
投影的录像真的很多,但却不是什么风景名胜,大都是各国各地的街道人群,小摊小馆这类细小的景致。骆骆怀疑是封易太久没有出去过了,只能借这些录像,来记得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
投影的效果比普通的3D还要好,仿佛真的身临其境,骆骆看了一整天,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的将要睡着了,突然听见“叮”的一响,所有的影像刹那都消失了,伴随着的,头顶的日光灯也一下子熄灭了。
整个房间归于一片黑暗。
是真的黑暗,由于没有任何窗户,没有自然光线,眼前像是一下子浸进了浓重的墨水里,骆骆把手伸到眼前,都根本一点也看不清。
像是在光亮的世界里扯出了一个大洞,黑黝黝的,整个人堕入其中。由于看不到,于是所有的东西都像是不存在了。
骆骆往前挪了一点,又觉得空落落的十分害怕,于是她想靠回床头,却怎么也摸不到床头的位置了。她直发慌,只听见心脏一下一下在黑暗里咚咚作响,除此之外,她发誓没听到门有任何响动的,可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骆骆吓得几乎跳起来,不由失声尖叫。
“嘘,别叫唤了。”男人用力握了握她的肩膀。
骆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封易的声音,她收了声,干巴巴咽了口口水:“这么黑,你怎么走回来的。”
过了一会,封易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我在这呆这么久了,闭着眼睛都知道哪是哪。”
床微微下陷一点,封易似乎躺下了,他的声音淡淡地荡在黑暗里:“没电什么也做不了,睡觉吧。”
越是黑,越是死活闭不上眼睛了,骆骆伸手摸索半天,终于碰到了他的胳膊。她轻轻戳了戳那只胳膊:“太黑了我睡不着,我可不可以去花房啊,肯定能看到外面的月光的,能亮一点。”
封易微微不耐:“那你就去啊。”
骆骆可怜巴巴的说:“这么黑我走不过去,花房还有那么多血蓝草,我害怕。”
封易肯定更不耐烦了,但骆骆管不着,反正最后他下了床,带着骆骆朝花房走过去。
廊道里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