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换。华晓正好也打算换一所,两人找了同一所,连住处都找在附近——离语言学校比较近的公寓。
初夏和Bernard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华晓,华晓这种可怕女人是就算没关系都会观察出jian情来的人种,何况真的有jian情。
华晓听了初夏判定自己性取向的原因后,翻了好几个白眼给他:“闭上眼睛接吻,男女基本是分不出来的,不是说女人嘴唇就一定比男人甜,除非吃到唇膏。你这种初哥,谁吻你你都会感觉不错的,只要对方技术好。”
初夏汗颜:“可是普通取向的……呃,你说的直人,不是会恶心吗?”
“你顶多也就是一个双的,其实这年头,也没多少真正意义上的直人。你心理上没有太大障碍就格外容易bi。”华晓叹了口气,“算了,事已至此就没什么好埋怨的了,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初夏低头想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傻笑。
“反正你也没什么可被骗的,上床这种事,只要你自己也爽到,就没有骗身这一说法。就是注意点,让他交个健康报表,否则一定要戴套。”华晓认命地说。
“知道,aids很危险。”
“我是说性病,谁特指aids了?”华晓瞪他一眼,“一会儿我给你拷(copy)点学术文章,给你增加点专业知识,不要丢人地认为同性恋就艾滋病,异性恋得艾滋的更多好不好。”
初夏摸摸头:“是吗?”
“别太认真了。”华晓看他一会儿,忽然说,“你也听说过那些前辈的例子,不管是真心或只为了个身份的假意,跨国爱情和婚姻都太危险,越是知识程度高的越容易出问题,倒是那些为了拿长居入籍而嫁给四五十岁劳动人口的大妈们,相对没什么大波折,反正一个为身份一个为欲望……”
“我知道。”身边的,耳闻的,这种故事层出不穷。文化差异永远是迈不过去的坎儿,幸福在同样背景的人面前都如此虚幻,何况是连语言都不太通的两人。
“这是一个总统可以正大光明有情人正大光明和私生女吃饭的国家,连竞选都不用像美国那样标榜自己的家庭幸福。不要对这个国家国民的感情忠贞度抱有太大的幻想,欲望就好。”华晓点他一句。虽然博览群书的她经常看那种做着做着就爱得无法自拔的故事,但那毕竟是故事。她只希望这个已经被她视为弟弟的孩子,不要遇上同样的事情。
不过也许是她多虑了。这么可爱的小受,什么小攻能忍住不爱呢?
华晓正经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露出狼笑来,开始诡异地盘问起初夏的夫夫生活来。
16
夫夫生活还是很幸福的。整个假期,两人几乎都泡在一起。Bernard开车带初夏几乎跑遍了巴黎以及附近的景观,法国这地方,至少北部还是很开放的。兴致来了,Bernard也会在街头表现一出热吻戏,初夏想反正周围也没有人认识自己,倒也不怕丢人。
租的房子几乎没怎么回去,就在假期借给别人暂住——在国内一起走中介学法语的同学很多都来了法国,但大多数都是在外省。有些人就会趁暑假来巴黎做事或打工,借出去两方方便顺便赚点钱。
初夏其实不太想住在Bernard那里,因为管家对他态度实在很冷淡,有时甚至能看到他眼中排斥和鄙视。初夏能理解年纪大的人对同性恋的反感,但明明他家少爷也是个同,为什么管家只鄙视他?
两人在一起了一段日子,初夏才想起来问Bernard,当初他身边那美女是他什么人。Bernard先是愣了半天,然后大笑。在恼羞成怒的初夏圆圆馒头掌捶打之下,方才打开电脑,把里面的照片给初夏看。
“很帅啊……和那女士有点像,兄妹?”初夏问。
Bernard又是一阵笑:“同一个人。”
“啊?”初夏瞪着圆圆眼睛,不解地看着Bernard。
真可爱。Bernard忍不住从椅子后面伸过来,手固定住初夏肩头,在他唇上咬了半天:“gay,les,bi,还有什么?”
“……变性?”
“答对了!”作为奖励,在他额上吻一下。
初夏歪头:“那你不喜欢……他?”
“我喜欢男人。”Bernard回答,“不喜欢变成女人的男人。”
手从初夏领口探进去,Bernard蔚蓝的眼颜色变深:“我喜欢你这样的……”
团团的可爱,裹在被子里露出小小的头,或者缩在椅子里沙发上那么一点点,圆滚滚的眼吃惊时会更加圆,像小老鼠一样可爱。又经常很脱线,有时又漫不经心的,躺在床上大伸四肢,露着小肚皮,就像吃饱了的小猫。被照顾得不好意思了就会去下厨,结果是拿出两个加热披萨和超市里买的沙拉,推到他面前说“这个也很好吃”。每次说错单词搞错语法就会嘟起嘴,下一次用到就会用很长时间去思考。但不告诉他错误还不行,他会不高兴地背对着自己,说自己这是纵容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