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的傻子。
“在先生来汉口之前,我已经安排了人以地方帮派和激进分子的身份,对日租界进行破坏和sao扰。这么做的目的是给先生避嫌。要炸毁军械库,也要确保先生不被日本人怀疑,顺利脱身。……任务必须完成,而且要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周书维忽然觉得孟实秋很陌生,在他面前展显出的所谓社交手腕都像杂耍一样,他伪装的那么深,在周书维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安排。
“好一个滴水不漏、万无一失。……你还有什么安排是我不知道的?”
“先生有先生的任务,我也有我的。我会配合先生,也请先生不要干涉我。我们的直接上线都是戴处长,仅此而已。”孟实秋诚然相述。
比起周书维,孟实秋总是用力行社训练出来的冷静处理一切,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任务的完成,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任何人的生命,包括他自己。
“那那些被杀的人呢?看着他们被处决,你真的能无动于衷吗?…还是,他们的死也是你安排好的?”周书维责问道。
“寒山只有一座,禽鸟则有万千。先生以后还会看更多处决的场面。战场上,没有死的的决心,就没有生的希望。”孟实秋说着,眉间还是透出了些许担忧,“先生如果不能从容面对,将来的路会很难走。”
周书维终于明白,比起真刀真枪的厮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更加残酷,是他太轻率了。
之后的数日里,周书维和孟实秋之间一直笼罩着冷凝的空气,就连林妈都觉得他俩不对劲儿,还劝孟实秋别跟主人家过不去。
周父的书信不日而至,一并还附上了汪院长的亲笔函件。
就在周书维带着汪的函件和秋山会面的当日,他亲眼目睹了租界内囤积粮食的仓库被炸,周书维明白这是孟实秋在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做铺垫。
“秋山领事,汪先生的诚意,您已经看到了。”周书维对正在仔细看着汪的函件的秋山说道,“是不是也该让我,代汪先生看一看贵方的诚意。……还有,我父亲已经派人来接我,今晚我就要离开汉口了。”
秋山收起函件,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
离开汉口的行程可以说是给秋山的最后通牒,不能给他太多时间考虑,他太狡猾。
同时,这也是戴处长下达的命令,无论军械库一事是否为真,后续的任务周书维都不得再参与,他是至关重要的寒山,绝不能现在就暴露。
稍作准备,秋山便带着一小队领事馆的卫兵,和周书维一同驱车往东面江边去了。
尚未到江边,日军已经设下了重重暗哨,表面看起来只是私船码头的简陋仓库,深入内部之后周书维不由一惊。日本人将原本的仓库改造,表面看上去只是他们转运物资粮食的仓库,而在此之下工兵居然扩建了一地下防控设施,体量是上层仓库的四倍,里面囤积了大量的军火。
秋山确实是只老狐狸,难怪他一直说自己喜欢中国的孙子兵法,看来这暗度陈仓的法子也是从里边儿学来的。难怪之前来查探的人都查无结果,还赔上了性命。
这个军械库不但位置隐秘,而且就建在码头旁,汉口码头自古就是出了名的九省通衢,一旦大规模的战争爆发,这些军火将直接从码头运向各处站场,这么一来日本人将占尽先机。
爆炸声又再响了起,就在附近的一个粮库又被炸了。秋山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周书维。
“秋山领事,你确定这里没有人知道吗?”周书维端起了姿态,责问道:“我可不希望,我还没离开汉口,这里就被那些乌合之众端了。…汪先生对你们的许诺,没有这些支撑,只怕很难实现。”
秋山的态度显然软了下来,周书维占据了上风,毕竟他人现在还在这儿,爆炸已经发生两回了,而且他今晚就离开汉口了,秋山虽然疑心重,可是长久以来的烧抢已经麻痹了他多半神Jing,利益关系之下,周书维被排除在了怀疑之外。
“周先生放心,我们会多加留意。”
离开了日租界,孟实秋开着车,周书维思虑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会和我一起离开汉口吗?”
“我还有任务。”
“你不是惊鸟吗?不是要保护我吗?”
“接先生的人已经到了。…戴处长安排的人,先生可放心。”
如他所说,周公馆里已经有三个人在等他了,林妈也按孟实秋的吩咐,帮周书维收拾好了行李。
“先生保重。”
月光皎洁,院中白玉兰盛放至极,伴随着零星凋落的花瓣,孟实秋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目送周书维的车离开公馆。
周书维从后车窗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那一抹澄净的笑容成了最后的送别。
汉口火车站,空气shi冷,直到震天的巨响惊动了整个汉口,浓烟从东面的江边升起,大火映红了整个天空,接连不断的爆炸一直持续着,仿佛脚下的地面都在颤动着,周书维难以控制自己的不安,可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