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弟?”绮罗皱眉:“我怎么不记得班主有个师弟?”
“很早之前就去世了,他师弟去世之后,班主才一手创办了玉梨园。”柳陌红小心翼翼地把理顺了的花架搬进柜子里落了锁:“我也不是很清楚,班主从来不说他以前的事。”
“柳先生,柳先生!”
门被人急促的推开,柳陌红便见那守在门口的警卫有些焦急道:“刚刚将军派人来说让您赶紧回府上。”
“怎么?”他惊道:“出什么事了?”
“大少爷把洛大夫带回来了。”警卫答道:“不过……说是要把洛大夫给关进牢里去。”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将军,您进去看看吧,”杨海担忧地望着堂屋:“我怕大少爷他……”
“没事。”凌霄城淡淡地翻看着手中的日报:“让他闹,大哥很久没为什么人这么上心过了。”
“可是,我总觉得洛大夫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啊。”杨海皱眉:“会不会……是大少爷弄错了?”
“如果有人在你杯子里放了安眠药,上了你的床之后拿了你的东西一走了之,被你找到之后换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给你,你会不会觉得是你弄错了?”
凌霄城淡定地又翻过一页报纸。
杨海望天:“总觉得洛大夫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似的……”
“让大哥去Cao心这些吧。”凌霄城轻笑道:“他风流了这么久,是该有个归宿了。”
刚说完便看到杨海一脸的怪异,蹙眉问道:“怎么?”
“将军……”杨海苦笑:“要是让老爷知道您和大少爷都……”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凌霄城想起来,“之前妈打过一次电话来,说是下个月再不回去过年,就自己从苏州到上海来。”
“那……那您还真的要带柳老板回去啊?”杨海迟疑,“老爷那个脾气,怕是……”
“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他。”凌霄城平静地扫过一眼纸上铅字:“日本的军队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啧,还好杜鸣凤在叶家垮了之后没再继续添什么乱,最近也管不了他太多。”
“将军,您可是把他三条最主要的生意暗线全给封了,”杨海道:“杜鸣凤也像是有些金盆洗手的味道在里面,虽然还握着上海道上的主要大权,但这个月来在慢慢吞并瓦解一些小帮小会,也不向别的军火生意拓展了,似乎是想稳在现状,和您两不相犯。”
“他能安分点最好。”凌霄城冷笑:“看在杜扇锦的份上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若是他再敢轻举妄动……”
“砰!”
堂屋里传来一声巨响。
“完了完了,一定是那个明代的钧窑白梅花瓶倒了。”杨海一听声便哭丧着脸道:“大少爷这次可真的气了。”
堂屋内,一地的白瓷碎片陈尸在地,凌墨白向来笑眯眯的脸上是少有的冷峻颜色:“你到底说不说?”
洛梧低着头不去看他,一地的碎瓷,有些扎眼。
“呵,”凌霄城怒极反笑:“你不说,我便把你关进牢里去,就算我找不到佛珠,你也不可能拿到。”
“……一串佛珠而已……”洛梧有些恍惚:“我用另一串货真价实的跟你换,不行吗?”
“就为了一串佛珠,你就这么轻贱自己,随随便便就能上男人的床?”
又是“砰”的一声,桌上仅剩的一个茶杯也碎了。
“若这佛珠不是我的,你是不是也就这么犯贱?!”
“……你管得着么。”
洛梧缓缓抬起头,咬紧了牙一字一句道:“你管得着么。”
“我还真是看错你了。”
凌墨白被他哽了一句,冷笑道:“既然这样……你便去牢里慢慢抗把。我把你去过的地方掘地三尺,总能找出来。”
“何必呢……”
洛梧的声音逐渐低下去,低成一种压抑的暗沉:“你根本就不需要它,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你说不说。”
“你根本就不需要,为什么要这样……”
“你说不说。”
“凌墨白,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么……”
“你说不说。”
“算我求你……”
“你说不说。”
“你到底……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佛珠给我?!”
凌墨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复杂的神色逐渐混成一种冷酷的狠厉,像是高高在上的生杀者嗜血的笑容:“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照做?”
洛梧从未见过他这样全然陌生的表情,不禁被骇得后退了一步,却又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只要我能做到。”
坚定而倔强,如同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幼兽,妥协背后是凛冽的孤傲与决绝。
“……很好。”
凌墨白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扩大:“算你狠。”
“洛梧?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