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守住这华夏疆土,还有,守住我想要保护的人。”
他原本狷狂傲绝的目光似是睥睨天下一般,比窗外的清明月光更加磊落三分,但到了最后一句,却又仿佛掺着无数的柔情和宠溺,看得柳陌红心神一荡,竟怔怔不能言语。
凌霄城见他呆呆望着自己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从他指间叼走了一瓣剥好的金橙橘瓣,那白皙指尖细腻微凉的触感,似是比橘子更能甜进人心里去。
柳陌红还未反应过来,温热的触感已经从指尖传开,凌霄城浅浅啄了啄他的双唇,觉得这样的浅尝辄止全然不能满足,索性又覆上去深深地吻住。
月色温柔,剪影成双,换谁一世良辰相傍。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炉烟沉沉地缭绕在玉梨园的内堂里,洪莲气色恢复如常,只是眉间隐隐有些忧虑,“玉梨园的生日又好了起来,看来是杜老爷放松了压迫,这几日也没见着杜府有什么动静,该不会是又要出什么事?”
“班主,你想多了吧。”绮罗笑嘻嘻地说道:“说不定是凌将军插手了呢。”
“凌将军插手只会让杜老爷更加不满,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洪莲摇头叹气,“希望是我想多了。”
“什么想多了?”柳陌红推门进来,抖落肩头碎了一地的日光,“你们说什么呢?”
“公子?”绮罗见他面容平和,送了口气道:“凌将军不是说你明天才来么?我还担心你太伤心,打算待会儿去凌府看看你。”
“……不碍事了。”柳陌红眼神一暗,却又很快继续笑道:“我娘是笑着走的……她不想看到我伤心。”
洪莲见他面色虽仍悲伤哀思,但眼中那抹坚韧的孤傲却已经像被日光融化一般,消失不见了。他不由也笑道:“你能想开就好,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我是想来问问,不久便是中秋了,班子里可有什么安排?”柳陌红略一迟疑,开口问道。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快到中秋了。”洪莲思索道:“按往常那样,自然是会有大家请玉梨园去府上唱戏的,只是现在帖子都还没有递来,我也不好安排。你这么问,是不是中秋那天有什么事?”
“中秋……是凌将军的生辰。”
洪莲看着有些羞赧的柳陌红,恍然大悟道:“既然这样,你就不必来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柳陌红慌忙解释道:“每年都要唱的,今年不能坏了规矩。只是听说凌将军的哥哥会在中秋抵达上海,所以……所以能不能早点散?或者让我唱头场也行。”
“好,”洪莲自然是一口应下:“过几日请你去唱中秋的帖子肯定应接不暇,我就接最早散的那一班好了。”
绮罗忍不住好奇道:“公子,凌将军生辰,你打算送他什么?”
“不知道……”柳陌红有些沮丧,“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到该送他什么好……”
“也对哦,”绮罗赞同道:“像凌将军那样的人……好像什么都不缺一样。”
“嗯……不如……不如把你自己送给他吧?”绮罗眼珠转了转,一脸揶谕狡黠地笑道。
“咳、咳咳……”
洪莲正端着一碗清茶,被呛得直咳嗽。
柳陌红脸红得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你……别胡说!”
“本来就是嘛……”绮罗不满地小声嘟囔道:“凌将军一定会高兴死的……诶,公子,难不成你们还没真正……”
“去去去!前院有人敲门,看看去!”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洪莲打断了,仔细侧耳听了听,真的有敲门声传来,只好不情不愿地去开门。
“陌红啊……”洪莲顺过了气,眼见着绮罗跨出门槛,小声对柳陌红问道:“你们真的还没有……”
“班主!”柳陌红的耳朵尖都红了起来,“您怎么也……”
——他自小在这样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长大,自然对男人之间的这种事知道得清清楚楚。
只是他看过了太多被达官显贵们蹂躏得惨不忍睹的小倌与戏子,有的甚至就此丧命。但想到对象若是凌霄城,不觉得有何排斥,却仍带着巨大的害怕与恐惧。
而至于凌霄城为何每次总是止步于亲吻与耳鬓厮磨,他也曾脸红心跳地想过,难道那人真的不是单单喜欢他的身子,而是……?
再往下的,他便带着五分欣喜的甜蜜与五分不安的惶恐,遏制住了自己的想象。
——便这样自欺欺人地偷溺在眼前的岁月静好里,懦弱地不敢去面对真相。
——因为太过害怕失去。
“公子、公子,”绮罗一路小跑着回来了,“叶先生来了,说是有话对你说。”
“叶先生……”柳陌红一愣,“叶恕明?”
“就是他,”绮罗点点头,“在院子门口等着你呐。”
柳陌红蹙眉,和洪莲一道去了门口,庭院中只有几个稀疏的练功开嗓的戏子,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大门外,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