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着眼泪,沐泠风在模糊的青烟里扭曲了表情。
他和凰羽渐是跪着的,周围站着一群逼他们跪的人,逼着他们想起不愿意想起的事情,逼着他们承认,自己是被抛弃的,各种意义上的被抛弃。
“啪~”的一声闷响,凰羽渐反应了一会儿,才看见,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的沐泠风莫名其妙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茫然的流着眼泪,勉强将沐泠风拖到他的腿上,依然叫不醒他。四周有很多人,可是凰羽渐不知道,他能说什么,他该说什么,没有沐泠风在一边,他像是变成了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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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玉焦急的等待着,从听到沐泠风在皇宫里昏倒的那一刻。
他不能想象,他的孩子,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会在皇宫里晕倒。对这件事,他还是要感谢沐红,如果不是他的周旋,沐泠风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回到家里。
孩子很快被抬进来了,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脸上有汗水和少量灰烬留下的痕迹,并没有受什么苦的样子。
送他来的宫人已经说了,御医看过,他只是在发低烧,其他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异常。
但是廉玉还是不放心。他拿起放在一边的,温水浸着的布巾,轻轻的解开沐泠风的衣服,一边仔细的查看着他的身体,一边温柔的帮他擦干净身体。
温润的布巾似乎让沐泠风很舒服,也许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他的肌rou也开始慢慢的放松下来。
这是……
“凤凰花?”廉玉失口的叫出声来,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沐泠风左边锁骨下面,出现了一块淡红色的花纹。颜色很浅,几乎看不出来,但是却有着显而易见的轮廓。
廉玉不希望沐泠风成为一个哥儿,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沐家的孩子。他知道他的儿子聪颖,向往自由,而且根本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他也希望是自己搞错了,手里的布巾不自觉的在那块印记上擦来擦去,越来越重的力道在沐泠风的皮肤上留下红印。
可是那块印记却越发的清晰了。
廉玉就这样看着,那块像是凤凰花一样的印记,慢慢的变得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鲜艳,像是无形的刺针正在纹上去一般。
“为什么偏偏是凤凰花呢?是什么都好啊。”廉玉喃喃自语,凤凰花,是不祥的。
他用着所有父亲都有的,极为担忧的目光看着沉睡不醒的儿子。他忘了告诉沐泠风,他们一族有着上天赐予的礼物。很久以前,他们曾是部落的祭司,现在这种血缘已经很淡了,但还是存在着的。
他们大多拥有极为准确的直觉,只是有人清晰,有人浅淡。
廉玉从不觉得他们的直觉,是恩赐。这不是上天偏爱他们,给他们多一点的选择,在廉玉看来,这更像是无情的指引,指引他们走上安排好的命运。
沐泠风有这样的天赋,小时候他表征的极为明显。
泠风这样子,宫里的御医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廉玉只觉得身上的血,一下子都冷了。既然是这样,皇帝的默不作声,是希望怎么着呢?泠风,他还是要跟在凰羽渐的身边吗?
廉玉端详着儿子脖子上戴着的一块挂件,木头的质地,上面刻着他儿子的名字。仿佛有什么牵引着似的,廉玉将牌子翻过来,另一面藤蔓纠缠着,赫然是“凰羽渐”。
泠风收下了这样的信物,他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吗?廉玉不敢再看的将牌子重新翻过去。
“醒了?”
沐泠风睁开眼睛,耳边便传来温柔的声音。
“爹爹?”他不自主的将幼时的称呼喊了出来,惊喜的发现,面前的正是他的美人爹爹。
“三皇子呢?”沐泠风左右看看,不确定的问道。
他喜欢“三皇子”这样的称呼,尽管每个人都这样叫,但是他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喊的时候有种自豪的感觉。
“他还在宫里。”廉玉平静的回答着。
“什么?”沐泠风惊叫道。这样的结果他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只要一想凰羽渐在宫里会受到什么样子的待遇,他就忍不住。
小孩实在是太顽固了,不懂得运用一些什么,来保护自己。没有他在小孩的身边,他要怎么办?沐泠风心里烧起一把焦急的火,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自己现在连床都起不来呢!
“睡了两天了,先喝口水吧。”廉玉端起碗,微微笑着喂他的儿子。刚刚沐泠风的态度他已经确定了……..不管怎么样,泠风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离开凰羽渐的。哪怕是三年前,都还是有可能的,但是现在泠风已经把那个倒霉的凰国皇子看做自己的了。
不冷不热的水,让沐泠风的心情平静了一点。
“对了,这个挂饰是谁送你的?”廉玉放下碗,用寻常的语气问道。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