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微生凉放下刀叉打断蓝镗泽的话,“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回小城?”
“你以为我想么!”蓝镗泽抬起头,对视微生凉,“从认识我开始,你遇上过好事儿么?”
“我有能力,有信心解决一切。”
“有能力?你知道你在车里是什么模样?浑身的血!送到医院插满了管子!”蓝镗泽扔掉刀叉站起身,情绪激动,自己的腿被打瘸了无所谓,可他差点醒不过来。
“你他妈的以为你是钢铁侠?还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金诚他妈的开的是大货车,你开的什么车?你要超车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要从右边超!你从左边超啊,你从左边超受伤的就是我!我宁愿躺在那儿的是我。”蓝镗泽紧紧捏着拳头,指节泛白。
相遇以来,两人除了做/爱、洗澡、睡觉、吃饭,基本没有交流,默契地用沉默小心翼翼规避的东西被挑开,血淋淋的,紧揪着的疼。
“我没死。”
“没死是你命大!”
盯着蓝镗泽微微发抖的身体,微生凉知道他在怕什么。当时被小凉封印在意识深处,所以后来找了事故现场的照片来看,照片上的异状引起注意,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是小凉刻意而为,在超车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金诚可能会撞上来。
小凉代替自己和蓝镗泽死了,想明白这一点更不能负了小凉的心意。
微笑重新浮现在脸上,微生凉问道:“你很在意我?”
蓝镗泽坐下,抓起刀叉,切下一大块牛排塞得满嘴,松鼠一般,靠着咀嚼回避问题。
微生凉满意的看着蓝镗泽恢复一点往日的模样,心里挺高兴,慢条斯理的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
“微生先生。”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桌边响起。蓝镗泽抬起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站在桌边。目光顺着搀着老人的手望过去,浑身一僵,落入眼中的是与十年前的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苏老先生,你好。”站起身,微生凉礼貌的弯腰鞠躬。
“作为长辈,我还是要给你说说,把什么都丢给下面的人,自己做甩手掌柜是不好的。”老先生皱着个眉毛。
“苏老先生教训的是。”微生凉微笑着,语气温和。老头子做过不小的官儿,退居二线后总喜欢教训人,现在省里的大员们好些都是他的门生弟子。两个儿子一个从政一个经商,也与公司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况且公司新近打算在这儿上马一个项目,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到位。
“你刚到这儿,改天让益南陪你好好逛逛。”
“那就麻烦苏少爷了。”垂头俯耳,微生凉态度极好,见老头子没有迈步离开的意思,便扶着老头子在座位上坐下。蓝镗泽见状赶紧站起来站在一旁。
苏益南紧靠微生凉站着,恨不得能贴上去。
“这些餐厅真是,搞些名堂,有灯泡不点,非要点蜡烛,还美其名曰‘浪漫’……”老头子坐下就开始絮絮叨叨。
微生凉站在一旁,冷着脸一言不发。
苏益南见微生凉脸上表情不太好看,害怕老爷子再说下去惹微生凉不高兴,影响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赶紧搀起老爷子,撅着嘴道:“爷爷,我的生日派对就在餐厅二楼,我把整个大厅都包下来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微生,今天生日派对你没空来,先放过你,等明年二十二岁生日要给我补个好的!”苏益南回头冲微生凉眨眨眼。
“苏老先生慢走。”微生凉弯腰行礼送一老一少离去。
微生凉坐回桌边见蓝镗泽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煞白个脸,脸上换上温和的表情的道:“吃饭。”
重新拿起刀叉,方才营造好的氛围已经被破坏殆尽。两人低头吃着东西,各自想着心事。
方才那名年轻人的脸,自己看得真真切切,无论是脸型还是五官,都与十年前的自己一模一样,看着他便看到十年前的自己。找到自己前,微生凉对自己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前,找到自己以后,只不过是对过去的一点缅怀罢了,这一点缅怀让他对自己很好。如果这点缅怀的劲头消去,他还会对自己这样好吗?
蓝镗泽的心越来越乱。以前,无论何时,从不知何谓害怕,在外头闯出祸事,有安成和给自己善后,实在搞不定了家里可以拿钱摆平。安成和死后,微生凉出现,这是一个更为温暖有力的胸膛,足以让自己倚靠,可是那一撞,让他认识到,再宽阔有力的胸膛,也无法阻挡所有的风浪。
这一老一少的话,蓝镗泽听出点意思。他们有实力,微生凉在他们面前也要顾忌几分。而苏益南的话,则是让自己知道,他对微生凉有意思。他有钱又年轻,不是自己能比的。
越想越郁卒,柔嫩美味的小牛排嚼在嘴里也没了味道。
蓝镗泽食不知味的模样落入眼中,微生凉的大脑飞速运转。
三年间,因为太孤独,当与蓝镗泽一模一样的苏益南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可否认确实极大的撼动自己,也有几次喝醉酒之后,与他发生过关系,虽然十年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