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跟着傅余一路走,余光所见的,就没有会不是在议论傅余的。只不过,这些人也不全都是在议论与姓尤的有关的事。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因为第一次见到傅余本人,所以才讨论个不停——这当中以秘书处的姑娘们为首,对傅余的长相议论得相当起劲。
徐易听到动静,出来把人都驱散开,带着两人去了傅余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以前是形式作用大于实际作用,名义上是为他们的实际当家人准备的,但是这么一个小分公司,当家人也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傅余调来之后,这里也就暂时成了他的办公室。
只是他也没怎么在这间办公室露过面也就是了。
傅余坐到办公桌后面,徐易和江禾两人坐在对面。几人略微闲聊几句也就正式进入正题。傅余大略翻看了一遍自己让徐易准备的项目调查和策划书,想到自己过来的本意,将之放到一旁,开口:“事情怎么样了?有什么突破点吗?”
徐易摇摇头:“不太好。据说康氏的前当家听说姓尤的做的事,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但是康小姐执意要管这件事,康老当家怎么劝都不听,父女两个大吵了一架。结果等康小姐离开之后,人就立马生了大病。”
傅余皱眉,这可不算是个好消息,康氏现在已经不是康老当家作主的时候了,现在说话算话的人是康小姐,如果这人一定要插手,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许多。
“哦?打听到康小姐私底下有没有联系的律师了吗?”
姓尤的经济上的问题是怎么都不可能一点干系都摘清的,最后,大约还是得靠着律师的嘴皮子在法庭上磨。如果能请到一个厉害的律师,最后真的能顺利脱身也说不定。
“没有。”傅余问到这里,徐易也有些奇怪。“按说以康氏的能耐,要找个律师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这市里市里打这种官司打得好,顶尖出名的人也是有数的,但是这些人也没听到说有哪个应了康氏的邀。”
傅余想了想,又问:“还有其他新消息吗?”
徐易继续道:“那姓尤的以前的底细倒是查得差不多了,但是也没什么特别的!那人以前就是个小混混,没什么出息,之后也是一直靠着康小姐在混饭吃,真没查到他能认识什么了不起的人。”
“最近在细查一直跟他混在一起混日子的混混们,但是还没什么收获。”
傅余有些遗憾,又有些气闷。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没可能抓到那个伤了江禾的人了。
尽管没有什么直接证据,但他潜意识里认为那人一定是与姓尤的有关。如果找到这人,就算是把姓尤的给彻底钉得没有反抗之力了。
只是,没抓到就是没抓到,他就是再怎么猜测也是无济于事的。
徐易又道:“其实我觉得,从律师方面下手没什么用,人吃这一碗饭的,总不能砸了自己的饭碗吧?康大小姐的重金砸下去,我看是没什么律师请不到了。”
傅余倒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况且律师不仅是要求财,还想扬名,他就算知道康氏请了哪一位律师,能做的也不多。但是知道是谁也总比不知道来得好,至少可以早点想好应对之策。
江禾在一边听着,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过一会儿悄悄出去给两人端个咖啡来自己也透透气。
秘书处的几个小姑娘这次要比上一次更警觉,江禾刚刚冒出头来,就有一个小姑娘迎上前来,询问有什么要帮忙的。
江禾从善如流地把这个工作让回给目光灼灼盯着他的小姑娘。
其他人招呼江禾在一旁坐下,这些人对江禾的印象倒还是挺不错的,因为江禾一直脾气挺温和,平时对着他们都是笑模样。
相比起来,徐易为了镇得住场,在公司里一向都有些严肃,只在私底下能有个和颜悦色。
江禾坐下来,想了想,先起了话头,免得大家尬坐着难受。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呀,有啥好玩的事吗?”
几个人看了看,一个人接话:“江助,我们在说尤经理呢!”
“他……怎么了?”江禾有些茫然,看她们的样子,不像是在说油胖子面临着官司的事,倒像是发现了其他事情。
“这个,……小张她住在景园,你知道吗江助?”江禾摇头,他从哪儿去知道去?不过人也不是真的问他知不知道,就是告诉他这么个前情罢了。
江禾顺势点头,道:“嗯,然后呢?”
“然后小张就偶然发现,尤经理偶尔也往那儿跑,就小张楼上那一家。但是其实那家住着个年轻女孩……应该是他包养的小三。我们就随便讨论了两句。”
江禾吃惊不已,“是这两天看到的吗?”这姓尤的这么有恃无恐吗?到了这个关头,还能有闲心管这些事?他难道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有事?
“那倒不是,有两天没见到他到那儿去了,那女孩每天都在家乒乒乓乓地摔东西发脾气呢,弄得小张晚上都没法睡觉,所以才来跟我们吐槽呢!”
江禾这才感觉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