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哪没出息了!你倒是说说!”杨墨不顾母子情面,开始反击,“噢!当老师就是没出息?那照你这么说,得全国有多少行业的人都没出息?”杨墨欲哭无泪,“难道出国就可以改变吗?我看未必!还有,我只靠自己的能力出国,不花家里一个子儿!”最后一句说的斩钉截铁。
“你这瘪三儿,真不识好歹。”墨妈也上火,气的打杨墨后背。这家里谁都要按照她的规划走,谁都是她人生地图里的棋子。
杨墨将自己反锁在房间,趴在书桌上,想起今晚的种种,墨爸和李老师、墨妈万年不变的臭脾气,还有不着边际的出国、以及失踪的宇峰,各种情绪交织汇聚,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他尽量把声音压得很低,不愿让任何人听见,那一晚,他哽咽,家里的座机一直很安静。
☆、回忆总是伤感的
画面转到汉江二桥,几乎是与杨墨发现“坚.情”的同一时间,一对男女静默的站在桥上,女子修长的身型在月光的映衬下妩媚妖娆,长睫毛、大眼睛、尖鼻子、轻薄唇,这张形似林志玲的巴掌脸,就像是从天下凡的月光仙子,那么静谧、那么撩人,直顺的长发打落在肩。是的,她就是邵薇,宇峰的青梅竹马,前任女友。
“你怎么来了?”宇峰打破沉静。
“你说呢。”对方似乎胸有成竹。
“来多久了?”
“你猜。”对方似乎在挑衅。
“没用的,都结束了。”宇峰淡淡、却坚定的说。
“你说没用就没用?你说结束就结束?”女子轻挑嘴角,不哭不闹,“不过,现在还没到12点,祝你生日快乐,”之后从包里拿出一款阿玛尼的长条钱夹,“送你的”。
“不需要,请拿回去。”宇峰看都没看。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样,你比我清楚,我他妈是为了谁?是我犯贱吗?”邵薇再也受不住宇峰的冷漠,不再强装矜持,“你是不是看上谁了,告诉我,是哪个贱Jing,我这就去灭了她!”爆发的女人是可怕的。 宇峰的快乐童年自打进入邵家,便毁于无形。
峰爸常年在外忙生意,一年回不了家几趟,家中剩下继母、继母的儿女和宇峰,那女的自从宇峰进她家,就像迎了扫把星进门,无论有缘有故还是无凭无据,只要她心情不好、经期一到,就把宇峰当出气筒,棍棒皮鞭自是少不了,厉声呵斥更是家常便饭。
宇峰自8岁起,便包揽家里大部分家务,除了太高的地方够不着,其他扫地、做饭、洗碗、洗衣、倒垃圾简直成了他一个人的活。那可恶的后妈对着电视哈哈大笑的时候,宇峰正在洗手间擦马桶;当她花枝招展的从外面妖回家时,宇峰已经踩着小板凳炒菜。家里稍有不干净、饭菜不合口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宇峰每次用坚毅、不屈的眼神看着她,不吭气、不反抗,这更引起她的兽性。
更可恶的还有那个比宇峰大5岁的哥哥,姓邵名国虎,一个助纣为虐的孬种,对宇峰的欺负有过之而不及,在宇峰的床上撒尿、在他水杯里放泻药、强迫他喝过期的健力宝、逼迫宇峰吃放了几天的剩饭剩菜,简直把宇峰当做小白鼠,诸多斑斑劣迹,不忍再提。母子最过分的,半夜把宇峰所有的课本作业撕碎,罚宇峰站在黑黢黢的楼道一整夜,就像甩掉一只流浪狗。有一次,邵国虎竟然拿着座机的电话线,把宇峰绑起来,他妈用棍子抽打他的背。还有太多,让宇峰想起来便想拿把菜刀砍死她们母子俩。
在这么人性泯灭、艰苦卓绝的生长环境下,宇峰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掉过,一个字都没跟外人提及、所有的所有,都自己硬扛着,背部、腿部的伤疤记录下宇峰悲惨的童年。因而,峰妈对这个继母恨之入骨,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再做成人彘,还不解恨!
而邵薇,就像他的天使姐姐,两人相差两岁,每当宇峰遭难,邵薇都会挺身相护。在楼道被罚站的日日夜夜,邵薇总会在凌晨两点,打开那扇光明之门,探出小脑袋,手里端着吃的,蹑手蹑脚走到宇峰身边,起初宇峰以为食物有毒,只流口水,却不敢吃,那小姑娘二话不说,自己吧唧吧唧便吞下去,宇峰笑了,看着这位小姐姐,带着安全感的笑了,那种童真、童趣只有在暗夜中存在片刻,小姐姐一直陪他坐到天亮,坐到两腿发酸。
这家人重男轻女严重,毒妈对邵薇也不冷不热,很少嘘寒问暖,更没有关怀疼爱。每次对宇峰施虐,都是在邵薇的哭闹求饶下结束,毕竟是亲骨rou,老母不会对她做什么。两人就像结成了小同盟,一起上下学、一起写作业、一起做家务,时常在一起玩耍打闹。邵薇不准任何人欺负他,也尽最大能力不让宇峰受半点委屈,甚至把他当成私人财产。
可以是说邵薇是宇峰童年的一盏明灯,“世界上谁都可以遗忘你,唯独我不可”,宇峰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打动人的一句话。
就这样,宇峰“依偎”着邵薇长大,邵薇对他的好,他铭记于心。14岁那年,宇峰已出落成英俊少年,邵薇也亭亭玉立、青春脱俗,两人手牵起手,那已不是孩子式的牵手,是两颗萌动的心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