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争天下这条路以来,做事从来不择手段,就如同方参将以燕王做饵赚得也速迭尔一样。”太平教主李默盯着方瑜的眼睛道,“更何况方参将对公主本有感情,我只是往火里再添一把柴罢了。”
方瑜似乎并未被李默温润柔和的声音打动,又道:“教主乃叛军祸首,我是官军参将,你我各为其主,今日你掳了我来,杀了我便是,又何必多费唇舌?”
李默款款走到在方瑜身旁垂首而立的朱玉洛身前,伸手轻抚她的发丝,柔声道:“寻死何易?只是方参将忍心让才和你共寻鱼水之欢的公主从此守寡吗?若是公主有幸再为你产下儿女,你忍心让娃儿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吗?”
朱玉洛娇躯一颤,忍不住道:“你怎知……”
“我早已用独门真气为公主调理好了身子。”李默哈哈一笑,背转身又走回方才站立的位置,“所以我敢以太平教主之名作保,公主此番必会受孕,从此与方参将双宿双|飞,多子多福。”
方瑜知道自己怎么也斗不过眼前这百年难见的盖世魔君,道:“既如此,敢问教主请方某到此有何指教?”
李默目露满意之色,淡淡道:“我请方参将过来,是想问方参将一个问题。”
方瑜拱手道:“请教主示下。”
“蓝玉死后,我命烈阳秘不发丧,持蓝玉兵符率残部死守西安府。西安府城高池深,屯粮丰厚,虽可守至少半年无虞,却终究不是办法。”李默眼中寒芒一闪而逝,一字字道:“那么以方参将之见,西安府究竟当守还是当弃?”
方瑜缄默半晌,沉声道:“以守之名,弃之为战。”
李默身形一滞,似是咀嚼着方瑜的话,追问道:“方参将可否说详细些?”
方瑜环目一扫,朱玉洛识趣地道:“教主容禀,妾身忽感微恙,请容妾身退下歇息。”
李默点了点头,见朱玉洛告退,道:“我身旁这两人,马行空和高桓,是我教四大护法其中之二,其武功不在靳翔之下,只因行事低调才不为世人所知。”李默一挥手,两人也告退出去。
此时房中只剩方瑜和李默,方瑜道:“此时孤城一座的西安府对教主来说,无异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守之不如弃之。”
李默轻叹一声,道:“我教以巴蜀为根据地,若想图谋天下,最简单便是循着昔日汉高祖的旧路,先图关中,再入中原。如今西安府得而复弃,怎能不让人扼腕?”
“教主此言差矣。”方瑜道,“教主图谋天下,与楚汉之争不同。大明立国已二十余载,民心所向,万难撼动。即便教主占得雍凉二州全境,要想攻取中原,也非得逐城逐地经略才可能成事,这也许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李默道,“只是如果我们就这么黯然退出西安府,岂非前功尽弃,重新gui缩在巴蜀一隅?”
方瑜看着李默的神色,不禁一笑。李默愕然问他:“方参将为何发笑?”
方瑜笑答:“昔日孔明作隆中对,今日我便献教主一‘村中对’,好让教主在三年之内夺得天下。”
李默微一躬身,诚恳地道:“请方参将教我。”
方瑜道:“西安府既然早晚要弃,便要弃有所值。教主请恕我直言,教主如今唯一可夺天下之策,并非攻城略地,而是需要两场决战。”
“两场决战?”
“不错。”方瑜道,“一战雍凉,二战襄樊,两场决战便可决定天下的归属。”
李默思索着道:“方参将是想教我像蓝玉那样,不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而是以歼灭官军的Jing锐力量为目的?”
“正是如此。”方瑜道,“如今在长安城下,汇集着应天军风月明部、应天军冷无求部以及北平府燕王朱棣三队人马,正是发动决战的良机,一旦取胜,便可以沉重打击朱元璋的平叛力量。”
李默没说话,眼睛却放出了光。
方瑜接着道:“雍凉决战之后,教主便再无后顾之忧,可倾全境之兵力出上庸道,与蓝若海决战于襄阳,此战再胜,便可势如破竹直下应天。到时候教主只需扶持皇太孙朱允炆即位作傀儡皇帝,便可将天下收入囊中。”
李默听得缓缓点头:“都说方参将国士之才,果然不同凡响,他日我若夺得天下,你便是我的萧何。”
方瑜迎向李默热切的目光,忽然一笑,道:“教主嘴上虽然信我所言,想必心中仍然不踏实,怀疑我会不会设圈套坑害教主。”
“哦?”
方瑜洒然一笑道:“教主虽有玉儿在手作为人质,我自己最好也能识相,献上投名之状,以好让教主能够用人不疑。”
李默哈哈一笑道:“方参将能如此想是最好,却不知方参将想用何种办法证明自己?”
“便用这第一场决战的胜利如何?”方瑜笃信地道,“若教主能纳我之策,在雍凉决战中战胜风月明、冷无求和朱棣的三部人马,我的忠心岂非不言自明?”
“好!”李默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方瑜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