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鸿亲亲他,安抚道:“玉壶给他的指令是杀了我,但他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直到无意间发现我对你生出了些别的感情,试探几次后发现这条线索可以利用。”
“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一旦你被玉壶的人伤到,甚至死在他们手上,以我的性子,我一定会疯狂报复回去,出兵是一定的。”傅景鸿很肯定的说,“因此,他就只能赌这一把,反正他左右也没有别的路子可以走。”
谢元嘉被他这么光明正大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什么自己是他的心尖这样的话弄得羞耻,忙岔开话题:“那,那他这算是怎么办呢?”
“他这一系列的行为肯定是背着玉壶的人做的,也许他背后的主子根本不知道他刺杀你几次,如今暴露了,我们或许也可以利用一番。”
“真要打?”谢元嘉惊讶的看着他。
傅景鸿轻笑,“玉壶是迟早要打的,留着也是个祸害,说不准哪天就会反扑回来,只是不是现在。我们可以拿倩碧去警告他们,谈些对自己有利的条件还是可以的。”
“那倩碧要怎么处理?”谢元嘉看着傅景鸿,“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自然不能留。”傅景鸿说道,“他的身份太复杂,无论是哪个身份都足以让他死几百次,不管他背后的理由多无奈,三番两次想杀你是事实,这样的人就算放回故土,也不能保证他就不会再做什么。”
谢元嘉没有言语。
他跟倩碧之间的这些事早就不算是私事了,双方身份不同,立场不同,就算谁都没有错,但他作为皇帝,就不能宽赦一个敌国的人。
“那、那朕能再见他一次吗?”谢元嘉抬起头看着傅景鸿,“朕不会做傻事的,就只是……见见他。”
傅景鸿知道他心里所想,因为他搬出了琉璃,本来心性坚硬的倩碧心神大乱,一时间倒让他钻了些漏洞。但从他嘴里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事,毕竟琉璃国太小了,这么多年也没弄出什么太有用的情报,而且就算和琉璃合作也派不上用场,他们要是有那个实力对抗玉壶,也不必憋屈到派出一个才六岁的孩子当jian细。
既然倩碧已经无用,处死也只是早晚的事,元嘉想见他最后一面,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什么时候见他都行。”傅景鸿温和地说,“只是我要提前准备下,严刑拷打后,我怕他的样子吓到你。”
谢元嘉低着头,久久才嗯了一声。
虽说倩碧用处不大,但傅景鸿还是借由他的手,拔起了谢元祺在京中的许多眼线,彻底让他大伤元气,怕是几年内都没法振作起来,傅景鸿为此心情大好。
三天后,谢元嘉换了一身常服跟在傅景鸿身后,悄悄地进了天牢。
“我能跟他单独说一会儿话吗?”谢元嘉恳求的说道。
傅景鸿挥退看守,对谢元嘉道:“那我在门口等你,要是说完了,记得叫我。”
谢元嘉感激他的善解人意,转头深呼吸,从打开的牢房门走进去。大约是为了见谢元嘉,傅景鸿特意命人把倩碧好好地收拾了一番,只用铁链束缚在墙边,穿得倒是干净整洁,屋内也不见那些恐怖的刑具,还点了许多明亮的烛灯。
听到开门的声音,倩碧懒洋洋的抬眼,看到谢元嘉走进来,面上一愣,接着就讥讽的说:“你来做什么?”
从没在倩碧的脸上看到这么攻击性的表情,谢元嘉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向前走了几步,坐在倩碧不远的地方说:“我不做什么,就是看看你。”
看他好不嫌弃的席地而坐,倩碧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冷声说:“皇上千金之躯,来这种腌臜污秽之地,不怕污了您的身份?傅景鸿疯了吗?”
“我们可以好好地说说话吗?”谢元嘉无意同他争辩,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要像小孩子那样幼稚的闹脾气,“我知道你是故意想把我气走,我还没那么笨。”
“你还不笨?”倩碧想冷笑一声,却不小心牵动脸上的伤,疼的倒吸一口气,放弃了接下来要出口的冷言冷语。
谢元嘉看他很疼,沉默了一会儿,自从倩碧出事的这几天,他每天最多的时候都是在沉默,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了?”倩碧看他不言不语,忍不住自己又开了口,“你总不会这大晚上的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
谢元嘉抬眼看他,并没有接这句挑衅的话,只轻轻地问了一句:“疼吗?”
倩碧心神一晃,他想再嘲讽两句,可是或许谢元嘉太温柔了,他没办法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刻意去伤害他,最终只能低声说:“疼的。”
“我记得,你原先在我身边的时候,有一次非要给我削梨,一不小心割破了手,疼得大呼小叫老半天。”谢元嘉定定的看着倩碧身上那些伤,就算穿了干净的新衣服,可是那些伤口在渗血,隐隐的还是能看出些。
“我那都是装的,骗你这个蠢蛋。”倩碧不在乎的说,“你总不会以为卧底都是这么好当的,怕疼还出来混什么啊?”
谢元嘉却笃定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