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将会受千夫所指,但是一旦他感觉到了陛下对他的威胁,那么他即便背上这个骂名,也绝对会毫不留情。”
“这也是我让陛下不要正面和他对上的原因。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忍几年算得了什么?”
“至于独孤信的事……只要能保他一命,以他的声望,恢复官职是迟早的事……陛下你大可先革了他的官职,发配他去到北齐交界处,我自有办法让他安稳到达边界,那个时候宇文护手再长,也伸不过去。”
“好,那朕就先回去了。”
宇文觉起身,余德满贴心的为他披上大麾。
“还请余公公回去的路上照看着点皇上,莫要泄了行踪。”
“放心,杂家就算赔上这条命也会保护好陛下。”
宇文觉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余德满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最忠心的人,所以他才敢带着余德满来见宇文邕,甚至聊到这些机密也没有避着他。
“一路小心。”
宇文觉挥挥手,盖上帽兜,冲进了黑夜里,就像他们的未来,虽然一片漆黑,但他也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第二天的早朝,当宇文觉让余德满宣布结果后,独孤信面如死灰。
宇文护看着皇座上稚嫩的侄子,得意的笑了。这才是他想要的,虽然他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但是他也要牢牢地把那人掌握在手心里。他不在意宇文觉会有什么小动作,无伤大雅,赵贵和独孤信的结局只是一个小小的威慑而已……
“什么?”宇文护愤怒地拍桌而起,两名下属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们不是说独孤信那个老匹夫已经死在路上了吗?为什么这里还会有独孤信到达青州的消息传过来?”
其中一人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我们亲眼见着独孤信的尸体的,他不可能还活着的,大人,我们真的已经杀了他啊!”
“是啊是啊,他的尸体还被我们埋了起来,我们兄弟几个亲手埋的!”另一个人点头附和着。
宇文护气的把手上的扔在了他的脸上,“你们口口声声说人已经死了,难道还会诈尸吗?当初杀了他为什么不把他的头带回来?”
“这……”也太恶心了吧,现在天这么热,独孤信的头要是带回来……早就臭了
不过这话他也不敢说出来,只是连连告罪。
“我不管他是死是活,是人是鬼,你们带上十个人给我立刻前往青州,务必杀死独孤信,带回信物确认生死!”
“是,属下谢大人不杀之恩!”
等人都离开了,宇文护扫翻了桌子上的茶水,“到底是谁救了独孤信?!”
宇文觉?不会,他没那个胆子,宇文毓那个家伙远在天边更不可能。
宇文护的脑中闪过当初宴席上对峙的身影,难道是他?
宇文邕在家里听到宇文护来拜访的消息,毫不吃惊。
“小晴,去厨房端些糕点茶水来。”
小晴应声退下。
“我听说郡公(宇文邕十二岁时,被封为辅城郡公,文中之后并未升为大将军)你病了,一直也是事务不断,竟没来看过你。哎,我这个做叔叔的也是疏忽了。”宇文护毫不客气直接坐在宇文邕的右下手位置,气势全开。
宇文邕眼眸微垂,没有回应宇文护的锋芒,淡淡道:“小晴,给宇文丞相倒茶。”
等到小晴退下,宇文护也收拢了气势,端起茶杯细细品尝,仿佛刚才的试探并没有发生过。
“宇文丞相事务繁忙,我这小小的病哪里劳烦丞相大人亲自探望。”
“呵呵,郡公不介意便好。”宇文护笑呵呵地放下茶杯。
“我听说独孤将军被发配青州去了,想不到独孤信那样耿直的人也会贪污受贿,这人心啊,可真是难测啊!”
宇文邕仿佛没听出来宇文护话中的试探,只是略微好奇的应了声。
“是吗?我这些天在家里,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只是独孤将军是我北周的顶梁柱之一,许是皇上念在他这些年为北周立下的汗马功劳,才饶了他一命吧。”
宇文护看着他,面无表情。
“这北齐现在还在虎视眈眈,若是贸然自损一将,只怕到时会被趁虚而入,那时……”
宇文护的脸色很难看,他当然听出了宇文邕话中的意思,虽然他要除掉独孤信不难,可是也不能忽视高洋的威胁,当年宇文泰都溃败而逃,如今若是少了独孤信……算了,反正他现在在青州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罢了,饶他一条狗命。
“不知郡公可有更进一步的想法?比如……”宇文护指了指头顶。
“我看郡公自幼聪慧,叔父也是夸过郡公将来定有大作为,只是这陛下不公啊,提拔了宇文毓,却还是委屈你当个小小的郡公……”
宇文邕在心中冷笑,宇文护不愧是掌控北周十几年的权臣,口才果真不错,对人也是真的狠,宇文毓也算是他的棋子,搬起是非也是说丢就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