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 无所有后代。
所以, 平南王世子十六岁时,没有接受平南王爵位, 便独自参军离开京城,在边防度过了十四年。现在因为带领大军大破匈奴, 圣上特意下旨让平南王世子回朝接受嘉奖, 顺便给他这个侄儿寻一门好亲事。所以京城众位,还没怎么见过这位世子。
本来在世子还未回朝时,定下的是和宰相斐家定亲, 结果这斐家的嫡女斐卿玉在世子回朝后生了一场大病,经过灵妙寺主持的推算,这斐卿玉的命格和平南王世子的命格相冲,不适合结姻缘。
皇帝急了,毕竟平南王府只剩下这一个独苗苗,他身为苏榭的舅舅,总不能让他孤独终老一辈子。所以又请着灵妙寺主持推算,结果居然算出斐卿玉的庶兄斐卿宁的命格很好,有着大富大贵之相,能够克制住世子的命格。
皇帝怎么哪能答应让侄儿娶一个男人,这可真的会让平南王府断了后代,但是苏榭却直接在朝堂上,用着皇帝给予他镇远将军的名号换取请求要娶一个男人进府。
金口玉言说过的话,皇帝也难得反悔,下朝后喊着世子去了御书房,挥退了其他人。
没有人知道,当时两人谈了什么,只知道世子出来时,手里拿着圣旨,隔日就给斐家递了一千箱聘礼。
可是,这斐家的斐卿宁,纵便是命格很好,在外传言,却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傻子。
所以这场婚事,在京城贵胄里看来,就是场笑话,别人也都觉得平南王世子为了克制命格,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祖宗的颜面都不顾。
今天,就是平南王世子结亲的大喜日子。
斐卿宁正坐在梳妆镜前,被一群群婆子打扮着,在他脸上涂粉描眉。
婆子给斐卿宁抹着指腹晕开的胭脂,在那眉眼处勾勒着粉艳色的痕迹,感叹说:“斐公子,真是好看呢,这涂上胭脂后,比起女子都不差。根本不像是傻子啊~”
斐卿宁静静的坐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知道外面的言论,但那些只是谣传而已。
斐卿玉身体好得很,还常常到他这里找茬,这次只是不愿意嫁给一个舞刀弄枪的大老粗而已,所以才吹了好几天的风,就是为了借以天煞孤星的名号,躲过这场婚事。
不过,他就想不清楚了,为什么平南王世子要娶个男人进门,难道为了克制命格,都不要皇家的颜面了吗?皇帝居然还真的答应,还有那个灵妙寺的主持,随口说胡话,还有人相信。
但这些想不清楚的事,那就不用去想,斐卿宁对这些外事并不关心,在哪不是待着呢,去那平南王府到时候安安静静的不惹事,也是能度过余生。
更可况,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个傻子,平日里只知道呆望着天空,就算是被骂了,也是一副平淡无波的样子,久而久之,整个斐家都快遗忘了自己。
要不是,这次平南王世子点名要他嫁进入,斐卿宁恐怕就宅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待着安静的老死。
画着大红胭脂的媒婆,拿着锦帕推开门,喊着:“快给斐公子穿上嫁衣,平南王世子派人来接了!”
几个婆子连忙把嫁衣拿到了手里,伸手就是要解着斐卿宁的衣服。
斐卿宁皱眉,他可以让这些人给自己弄这些胭脂水粉,但是容忍不了别人解他的衣服。立马推开几个婆子的手,淡淡说:“我自己可以穿,你们先出去。”
几个婆子稍稍一愣,她们折腾了斐公子这么久,一直没听到斐公子说话,还以为这个庶子真是个哑巴,这会儿开口了,让几个婆子还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斐家主母和斐卿玉来看热闹了,正好听到斐卿宁说话。
大病初愈的斐卿玉,脸色还有些苍白,为了显得更加病弱,并没有涂抹胭脂水粉,看起来更加弱柳扶风,掩嘴笑说:“斐卿宁,你都是要嫁人了,穿个嫁衣怎么了?还不愿意啊!”
“我自己穿。”斐卿宁懒得再多重复一句,冰冷无波的眼神看着外面的一群人。
斐卿玉被盯着不自在的移开眼神,在心里骂了一句斐卿宁,不就是个庶子,还是个脑袋不灵光的傻子,生他出来的女人一早就死了,现在有什么可气派的。
同时她今天过来,也是因为心里有些不如意。本来以为在边关驻守多年的世子只是个大老粗,结果居然递来一千箱的聘礼,完全就是世子夫人的规格,里面又可都是个顶个的好东西,一颗珍珠都比她平日里佩戴的大。
想到这里,斐卿玉又打量着斐卿宁,见他脸上涂脂抹粉的,不屑的笑了。聘礼算得了什么,那世子天生克妻,斐卿宁还是个男人,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斐家主母不悦,看着斐卿宁,指派说:“你是男子,还是个庶子,嫁入平南王府,本来就是让斐家丢人了,今天给我乖乖的嫁人。进了平南王府后,也给我安分的过日子。知道了吗!”
斐卿宁冷淡的看了眼斐家主母,到底是谁给谁丢人,又不是他主动要嫁人的。不过他懒得和这些人计较,更应该说,他不想跟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