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些人,过正常的、轻松愉快的生活。
他遇到了紫昀。
他甚至不了解紫昀的来历,就喜欢上他了。喜欢他温柔的微笑,喜欢他清亮的嗓音,喜欢他身上淡泊如水的气质,喜欢他的一切。一切都与淞玉截然不同。淞玉霸道、蛮横、喜怒无常、善妒又急躁,在性事上也时常把霁月折腾得半死不活。但紫昀不会。淞玉若是兰山之巅的厚厚积雪,紫昀就是宁溪的潺潺溪水,霁月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觉得惬意自在。
淞玉越来越难以忍受霁月对他的忽视,那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他和霁月的相处方式上,他把全部的怒火转嫁到紫昀身上,恨不得杀了他,让他永远不能出现在霁月面前。
直到有一天,他尾随紫昀到了他在半山腰的木屋。
来的路上,他就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他不敢贸然闯入,便在屋外偷窥。屋子里不只有紫昀一个,盘在紫昀脚下的,是一条粗长的巨蛇,它身上的鳞片仿佛被巨兽的利爪挠伤,露出血红色的嫩rou,一道一道,残留白色的鳞片翘起,像是用锉刀刮过,一定剧痛无比。
这条蛇虽然受了伤,可是气场却不弱,以木屋为中心方圆几十里里,一路上淞玉没有遇到任何妖魔Jing怪,想必这都是妖Jing的本能,遇到比自己强大的,自然躲得远远的,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淞玉没想到,他已经几百年没见过师父了,竟然会在这里遇见。自从在雪鹭岛上,淞玉无意间撞破了师父与海棠在泉水中交媾,他就离开了。他走得远远的,来到兰山开辟了地盘,过了不久,海棠竟然追随他而来。淞玉不觉得意外,他一直都知道海棠的心思,可是在看到了师徒不lun之事后,淞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从小看到大的师妹。所幸他们在兰山的日子过得逍遥无波,后来淞玉遇到了霁月,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更加无暇考虑不相干的人了。
师父受了伤,虚弱地趴在紫昀腿边。紫昀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还时不时抚摸巨蛇的头部,淞玉这时才开始对紫昀另眼相看。一般的凡人见到师父,都是吓得屁滚尿流口吐白沫,紫昀如此淡定自若,与师父相处得如此和谐,实在是令人惊讶。
巨蛇盘坐了一阵,淞玉以为师父睡着了,正欲离开,师父却幻化出人形,身上伤痕累累,不过看起来没有蛇身上的伤口那样骇人了,只是白色的衣裳渗出斑斑血迹。
师父倾过身子,在紫昀的太阳xue处印下一吻。紫昀也不躲,只是幽幽地说:“我这笔画歪了,都怪你。”
师父掰过紫昀的身子,苍老布满皱纹的脸与紫昀的光滑靓丽的脸贴在一起,显得说不出的怪异。
“我伤口又疼了……”
“又是这一招,老不正经的……”
木屋内的二人纠缠在一起,吻得啧啧有声。桌上的笔墨纸砚被扫落到地上,那幅添了不协调的一笔的水墨画,静静地躺在那里,它的主人却被压在了桌上,木桌很快就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伴随着紫昀隐忍的低喘。淞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浑身的汗毛直立,只想快些回去,他的脑子太乱了,无法冷静下来。
回到了兰山,淞玉找到霁月一把把他搂在怀里。霁月乖顺地靠在淞玉胸前,也不说话,就让淞玉那样搂着他。可是他的乖巧并没有讨好到淞玉,淞玉第二天就把他软禁起来,不允许他再见紫昀。霁月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淞玉都不为所动,像是铁了心了,要让他和紫昀彻底断绝一切联系。
霁月渐渐平静下来,他不再在淞玉面前提起紫昀,好像真的忘记了这个人。他也不再拒绝淞玉的求欢,投入地与他欢好,一句句软软糯糯的玉哥哥,叫得淞玉心都融了。淞玉放松了防范,允许霁月在兰山上自由行动,但是不许他下山。霁月老老实实呆了三个月,终于在一个Yin天看不清月亮的夜晚,溜下山去。
他鸿雁传书与紫昀约好在镇上的金玉堂见面,紫昀好久没有见过他,也十分想念这个可爱的小朋友,心里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他先到了约定的地点,要了一壶酒酌饮着,等着霁月赴约。谁知金玉堂的后厨着火,火势迅速蔓延,木制的酒楼着火着得很快,客人们乱成一团,拼命往窄小的木楼梯上挤,好多人还没有被烧死,就从楼梯上坠落摔得脑浆迸裂。
紫昀跛腿,此刻更不敢往人多的地方挤,他不知道霁月有没有来,非常担心他,可周围浓烟滚滚,什么都看不清。他只能祈求上天,让霁月被事情阻住,千万不要过来。
霁月已经到了,他站在楼下的街边,淞玉死死地抱住他,霁月把淞玉的手臂咬出了血印子,淞玉都不肯松手。他不会让霁月进去冒险救人。火势太大了,楼上的人好多不堪大火的灼烧,从楼上跳下来,摔到街上摔成了rou泥。淞玉捂住了霁月的眼睛。
霁月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紫昀的名字,眼睁睁看着金玉堂这个当年元鹄镇上最大的酒楼被火舌吞噬,滔天的火光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霁月的嗓子哭哑了,眼睛肿得像核桃,淞玉知道大势已去,只能把他敲晕了,带回了山上。
紫昀死了,霁月从此就恨上了淞玉。他认为是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