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么厉害了,只是喉咙干渴,小口小口地喝汤。
吃完饭,淞玉叫了沐雨出来,塞了消肿止痛的药给他,让他转交给霁月。沐雨心里不是滋味,这个人只有在霁月睡着的时候才敢流露出完全不掩饰的关心和喜爱,在霁月面前却习惯一言不发。他劝了淞玉几句,淞玉说你不懂,我们之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本来定了三间上房,一人一间的,因为霁月脸上有伤,撒娇不肯自己睡,所以沐雨只好依了他,陪着他睡了一晚。
霁月脸上的掌印第二天消下去了一些,他不情不愿地道了歉,淞玉经过了一夜也冷静多了,对着霁月和颜悦色起来。沐雨一整晚没睡好,霁月睡觉太不老实了,总是动来动去,脸上的搽的药都蹭到了他脸上。他头很沉重,Jing神不济,淞玉难得地温柔对他说,去休息会儿吧,霁月很闹人吧。
他爬上床抱着被子睡了个好觉,起来解手后又继续睡,就睡不踏实了,做了一连串不合理的梦,胸口像有巨石压着,醒来的时候暗自决定,以后睡饱了就坚决不再贪睡了。
穿好鞋子洗了把脸,沐雨出去找月儿,发现他不在房里,就去敲淞玉的门。淞玉正拿着一方帕子端详,看到他进来就把东西收到袖子里。
沐雨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问他知不知道月儿在哪。淞玉疑惑道,他不是在你房里吗?沐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月儿弄不好又偷跑出去了。但他怕淞玉再发火,就不动声色地说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他。
沐雨在房里等着月儿,以为月儿又出去排队买鸭脖了,一直等到午饭时候,月儿还没有回来。淞玉呆在房里一整天都没出屋,沐雨请人送了饭进去,自己不好意思跑过去和他一起吃,就在屋子里吃了些。
到了晚上,月儿还没回来,他才开始慌了,坐立难安起来。他敲了敲淞玉的门,迟迟无人应答,他就越发大力地拍,手拍红了,淞玉才满眼血丝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怎么了?”沐雨担心地问。
“没什么。沐雨,我们可能要原路返回了,对不起……”淞玉声音低哑,面色憔悴,和早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先别管那些了!淞玉,月儿又不见了!”
“没事的,他一定又跑出去玩了。不是赌坊,就是ji馆,再就是茶楼。他玩够了会回来的,我们管着他,为他担心,他也不领情,满不在乎的样子。”淞玉颓然地走到桌边,颤抖着坐下。屋子里暗暗的,没有掌灯,淞玉整个人被淹没在Yin影里,只有门口透出的光亮照出他刀刻般的侧脸。
沐雨握住他的手。“你听我说。月儿他虽然贪玩,但是很听话。他答应过我,不会再去赌钱了,也不会乱跑。他一定是遇到麻烦了!你跟我去找他好不好?”
淞玉看着沐雨比自己还紧张的样子,觉得有些惊奇。他以为自己才是最疼霁月的人,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比他还着急。
“我去找他。玩乐的地方集聚在一起,找起来应该不费力。你在客栈守着,他有可能自己就回来了,像昨天那样。”
淞玉刚想离开就被沐雨叫住了。沐雨告诉他卖鸭脖的店铺,嘱咐他别忘了去看一眼。
沐雨心急如焚地等在客栈里,在屋子里一圈一圈地走,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白天睡多了,此时也睡不着,走累了就干坐在床边等淞玉。
过了好像一世那样久,淞玉终于回来了,他嘭的一声撞开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沐雨前面,对他说:“沐雨,跟我走!朵朵出事了!”
淞玉拉着他离开客栈,边走边给他讲了经过。淞玉先去卖鸭脖的地方问了,有伙计记得的确有一位俊俏的小公子来买鸭脖,还一下子买了三斤,因为他昨天也来买了,样貌又出众,所以被记住了,但是上午来买的。淞玉沿着大街把赌坊茶楼找了个遍,一无所获。后来在街边遇到了一个衣衫褴褛满脸脏污的乞丐,乞丐指了指街对面的醉红楼,说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淞玉不信,揪着乞丐把他堵在巷子里要揍他,他冷笑道,小公子乐善好施,给了他鸭脖吃,还给了一点碎银子,你这朋友,倒是与山贼流氓一个德行。
淞玉放开了乞丐,问他还看见了什么。乞丐斜着眼打量他,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见小公子被人敲晕了从后门运进去,现在估计凶多吉少了。淞玉当时就想冲进去救人,那乞丐扔了块骨头砸着他后脑勺,说那里可不是能随便乱闯的地方,小心人救不出,自己也折进去。
淞玉一听,就知道这个乞丐不是一般人。他给乞丐买了一坛好酒,从他嘴里又套出一些消息。原来这醉红楼背景深厚,经常做些逼良为娼的勾当,官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最易被盯上。年轻漂亮的孩子被掳走了,就彻底人间蒸发了,没处找没处寻。乞丐指了指主楼斜后方的二层小楼,说新来的没调教好的都关在那里。每天早上,天蒙蒙亮,就有死人被抬出来,用牛车拉到后山乱葬岗上,身上全都是伤,血rou模糊的都看不出人样了。运气好的时候,能从死人身上摸出些碎银两或指环耳坠什么的。遇到那种被扒得Jing光的,就踹上一脚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