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静。
晚上他们依旧住在首领罗英家里,这回是他的两个雌性女儿,还有她们的伴侣回来作陪。徐健跟慕容联手做了一桌子菜,食材都是他们路上打的野味。徐健的手艺那是好几个部落公认的好,这顿饭首领罗英一家吃得非常满足。
第二天,他们收拾了牛车,跟山丘部落首领一家,还有新认识的几个朋友告别之后,慢悠悠离开了山丘部落,沿着山脚往临近几个部落的最高峰“天山”而去。
从前这些山河都是没名字的,伊河部落还有其他部落的人都只会说前面的那座山后面的那座山,部落附近的那条河,远方的那条河……徐健听着别扭,根据自绘的简易地图给那些山脉河流全都标注了名字,后来渐渐传开,大家也就习惯了这么叫。
熟悉的名字让他们有归属感,所以越接近天山,徐健他们几个越兴奋,走到半路开始唱歌,一首接一首的中华民谣回荡在山脚下。
安烈和霍长风听不大懂,索性就安安静静地听着。
走了一个白天,天山隐隐在晚霞的笼罩下露出了轮廓。他们还得再赶大半天的路才能赶到。碍于此前在山脚下遇到过一群觅食的巨齿兽,夜里行路不安全,徐健他们就没继续前行,寻了个山坳把牛车停了,开始搭建帐篷。
为了夜里能睡个好觉,李十浩和安烈在周遭弄了篝火,又设置了陷阱。吃过饭不方便踏出设定的安全范围,徐健就跟安烈来到山壁下,捡了个干净的大石头坐下,欣赏夜空中硕大的圆月。
徐健歪在安烈的怀里,遥望圆月,半晌后忽然轻声念了两句话:“酒是故乡甜,月是故乡明……”
安烈没听太懂,但知道“故乡”两个字对徐健来说意味着悲伤,便没有多问。他们从伊河部落出来的时候有带几坛酒,一直忘了喝,这会儿徐健手里就拿着一小坛。果酒度数不高,但可能是困了,也可能是伤感的情绪浮现,徐健喝了半坛就醉倒,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霍长风睡不着,寻到石壁下,看到徐健靠在安烈胸膛上,沉睡的脸庞上带难过的表情,不由得跟着担忧起来。他乖巧地坐在安烈身边,看着安烈把剩下的小半坛酒给喝完。
“爹爹……爸爸是想家了吗?”
“嗯。”
“……那,爸爸会不会突然走掉?像之前那样……”
“不会的。长风,爸爸他之前太想家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他已经知道错了。你放心,他会陪着你长大的。”
霍长风抱着膝盖,好半天没有说话,安烈怕他冷,连他一起搂在怀里。霍长风紧紧挨着徐健,小手拽着徐健的衣角,侧脸看向安烈。
小家伙用无比坚毅的眼神看向安烈,笑道:“没关系的,要是哪天爸爸找到家了,爹爹就带他回去吧!”
安烈怔住,片刻后他笑着揉了揉霍长风的头发,没说什么。
他们来到天山下时,正是风和日丽的下午。这座高达五六千米的大山占地极广,山脚下有森林和荒野,也有大片大片的沼泽。天河发源于此,此外还有许多支流绵延伸展。
山下没有人工开凿的道路,牛车行驶不方便,他们就将牛车停在一个干燥的地方,四头多毛兽老牛放养,带上部分东西步行穿越荒野往天山走去。
天山和九尾部落所在的高原连着,但去高原必须穿过天山半山腰的天然山洞。
徐健他们正是为这个天然山洞而来。
荒野上许多小水塘,水塘之间的土地上长着各种灌木荒草,也有许多不知名的野花。地形看起来跟沼泽差不多,却不像沼泽那般充满恶臭和腐烂的味道,脚下的土地掺杂山石,走起来还算硬实。
照例是安烈在前,李十浩断后。徐健他们几个轮流抱着或背着霍长风。
他们要趁天黑前赶到山脚下,寻地方搭建帐篷休息,所以一路走来步伐颇快,沿途的景致并没有怎么仔细去看。其实这里的灌木荒草最多也就半人高,有什么凶猛野兽根本藏不住身影,要不是担心有蛇,白昱斐甚至都不想拎着一根木棍,怪沉的。
虫子倒挺多,嗡嗡唧唧地叫,个头又小,跟蚊子似的,慕容最不喜欢这些虫类,早早把自制口罩带上了,他还拿出手帕给霍长风做了个蒙面造型,防止他小脸被蚊虫咬伤。
走过某个水塘时,霍长风忽然伸手拍了拍徐健的肩膀,嘴里唔唔唔地嚷嚷。徐健以为他想下来走一走,弯下腰准备把他放下,霍长风忽然扯开脸上的帕子,啊的惊恐大叫,两条腿在徐健背上使劲扑腾!
徐健意识到不对劲,扭头看向前方,顿时毛骨悚然!
旁边的水洼里,一条成年鳄鱼大小的赤红色鳞片的东西悄悄浮出水面,就在慕容的脚边。慕容只顾着拿手驱赶飞虫,完全没留意身边的动静。徐健背着霍长风不敢乱跑,急得瞬间一身冷汗。
“小白!棍子!”徐健大喊一声。
走在慕容前面的白昱斐闻声回头,视线瞥见那头半个身子探出水面的东西,吓得一张脸瞬间惨白。可他跟着李十浩习武数年,反应力早非当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