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耍流氓呢!给我滚……走开!”
安烈没有出声,更没有放手。
下一秒,徐健感觉到后颈被烫了一下,发了会儿呆才明白过来,那他么是被亲了,被亲了啊!
这混球安烈,居然动嘴了!
徐健恼羞成怒,又是一阵扑腾,冷不防一只手顺着他的T恤衫下摆钻进去,在肋下揉了一把。徐健脸顿时涨红,热腾腾简直要冒烟,到喉咙里的脏话又被他吞了回去。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他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气声,安烈则就像幽灵一般,缠附在他身上。那不安分的右手到处点火,很快烧得徐健晕头晕脑,浑身发软。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健被安烈翻过身子,两个人面对面紧紧相贴,鼻尖对着鼻尖,呼出的热气交融。徐健吞了吞口水,支撑在安烈胸膛上,试图隔开两个人的胳膊悄悄放到了身侧。
他看到安烈露出了笑容,懊恼地转过了头,却被安烈伸出宽大的手掌按住额头,拂去额前乱发,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两下。
伊河边的一种草藤可以用来刷牙,清新的气味像极了薄荷。徐健尝到了安烈口中的薄荷味儿,似乎比他嘴里的稍微重一些。他嗤嗤笑起来,猜想安烈刚才是不是偷偷把牙齿刷了两遍。
安烈不知足,俯身吻在他唇上。
这却是一个缠/绵火热的长吻。
徐健能够自在呼吸时,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他没想到自己在地球上没能献出去的初吻,竟然给了一个异世界的男人。这个男人平时老实憨厚,眼下却狡黠又霸道,把他耍得毫无反手之力。
“你他么的也太坏了!给我来这一套——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还装蒜!你故意不理我,看我内疚难过,就,就……你说,是不是有人教的?”
以安烈的脾性,徐健不信他敢对自己玩欲擒故纵,他也没这个心机。
果然,不擅长撒谎的安烈很快出卖了“队友”——“阿浩说你每天晚上偷偷哭。”
呵呵,果然是他,不愧是黑道太子爷,蔫坏蔫坏的。
徐健扬着下巴,嗤笑一声,故作镇定道:“他说你就信了?你觉得我像是会偷偷哭的人吗?我堂堂男子汉,有泪不轻弹!”
安烈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闷声闷气地说道:“可是刚才阿健你生气了……我不想你生气。我知道阿健喜欢雌性,可是我不甘心。我太喜欢阿健你了,第一次见面你主动给我喝水,我就喜欢你。阿健不讨厌我,对不对?就算……就算你永远都不会答应跟我结为伴侣,我也要陪在你身边,不许别人靠近你。”
大傻子,原来还玩一见钟情……
徐健拿手背遮住眼睛,久久不说话,怕被安烈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
可惜,安烈什么都明白。他拿开徐健的手,伸出手指轻轻擦去徐健眼角的泪水,轻叹了一声——“阿健你们一直都想回地球部落……你们总有一天要走的。但是没关系,我会跟着阿健你去你们的部落。我想那里一定很有意思,我在那儿不会因为想念伊河部落而难过。”
徐健笑了一下,再次那手背挡住了眼睛。这次,他是真的哭出了声音。他拿头撞了撞安烈的脑袋,听到他发出嘿嘿的傻笑声,哭得不能自已。也许是因为安烈提到地球引发了他的思乡之情,也许是因为安烈的嗓音太让人心动,也许是因为……这世上居然有人愿意为他而背井离乡。
“对不起,这几天不该故意不理你……阿浩说你喜欢我,你会心软的,我就想试一下。阿健,我是真的想要盖房子,不是为了跟你分开。我想,把它当成我们的家。我们两个人的家,直到我们一起离开伊河部落回你的故乡。要是有一天,你不辞而别,我找不到你了……我就在那儿等你回来,等到老死为止。”
徐健蜷缩着身子,哭得更厉害了。
安烈没有劝阻,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肩膀,在他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拍打。
窗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然后恢复了平静。
许久之后,徐健哭累了,窝在安烈的怀里,两个人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好长时间没有动过。徐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隐约记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安烈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安烈的声音很小,徐健听得不是很分明。
但好像是叫他,不要不告而别。
第二天,徐健秘密承认了安烈是他的男友。他和安烈像从前那般自在相处,还能说说笑笑。其他人心照不宣,明知这两个人昨晚表明了心意,也不故意戳穿,只当他们俩是已经交往了很久的情侣。
小别墅里恢复了祥和的气氛,连带着左邻右舍都感受到了变化,来拜访时再也不必小心翼翼说话。
所有人都忙于趁着雨季尚未到来而储藏食物,修整房舍兽棚。暖季的时候不少人家都在盖新房,部落群居地的道路规划基本完善,出门再也不用担心一脚深一脚浅。孤独无依的老年雄性和雌性,失去双亲的幼年孩子都被安排在部落新建的善堂。独自居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