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久违的笑意。
“怎么,你终于想通了?”
看到吴王在笑,小孩便很天真地问道。
“是的,我想通了,我会放你回去,不过不是现在……”
夫差说着,忍不住在小孩rou嘟嘟的脸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
姑苏山巅,白雪皑皑,寒风凛冽。
鸠浅在收到吴王夫差下的战书之后,便单枪匹马地赶到山上,范蠡等人本来要跟去,可是吴王在战书上点名要鸠浅一人独去,范蠡等人只好领着军队驻扎在山腰等候。
当鸠浅到达山巅的时候,正见到吴王夫差一袭黑衣背对着他独自站于寒风之中。不知为何,鸠浅的心蓦地一抽,一种似曾相似的画面似乎被强行灌入他的脑中。
“为何……为何会如此熟悉?在哪里,是在哪里见过?”
鸠浅只觉一阵头痛欲裂。
“越王殿下,你来了……”
夫差转过身,望着鸠浅,眼角眉梢是写不尽的温柔。
“与夷呢,你把与夷藏哪了?”
因为担心与夷的安全,鸠浅不想与夫差多费唇舌,直接单刀直入。
“越王殿下可知这姑苏山怎么来的吗?”
“与夷在哪里,你把他……”
“大禹时代,九州水患……”
夫差打断鸠浅的话,继续说着自己想要告诉他的故事,
“大禹的儿子夏胥,佐禹治水有功,禹本欲封胥为帝,可是胥却将帝位让给了启,自绝于吴,自那以后,这座山便被称作‘姑胥山’,因在吴地方言中‘胥’与‘苏’同音,所以后世变成这座山为‘姑苏’,你可知这是为何?”
……
“原来夏胥与夏启乃一母同胞之兄弟,启较胥小了十岁,自生了启后,其母便难产而死,启便由胥一手带大。夏禹后宫,诡谲多变,为争帝位,兄弟相残,屡见不鲜。启因年幼且又体弱,全赖其兄胥的保护,日子长了以后,夏胥竟对夏启生出异样的情愫出来……”
听得此言,一直担心与夷安危的鸠浅也忍不住感到有些震惊,又听得夫差继续说道,
“夏禹的儿子们都在勾心斗角中一个个死去,最后只剩下胥和一直被胥保护的启。随着启的长大,他的野心也渐渐膨胀,他想取代他的哥哥,成为大禹的继任者。所以启便想尽各种办法杀胥,可是都被胥察觉并且巧妙地化解,而胥对启的感情一如当初,他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如既往地对启好……”
“后来九州水患,胥为了不与启争帝位,自请去治水,原本是想有去无回,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启对他的信任,可是没想到胥治水患却立了大功。大禹心中甚悦,想要封胥为少帝,不料胥不愿受少帝之位,自绝于吴。这是启才知道胥对他的真心。启回想起胥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他说他愿意给启这世上他想要的任何东西,哪怕是献出他的生命。那时候启不相信,可是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视线了他对启的承诺。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夏启的少帝之位,胥说过他不悔……”
整个山巅似乎都沉默了,只有风在呼呼地呼啸而过。夫差似乎沉静在自己所讲的这个故事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最后,鸠浅打破了沉默,
“吴王殿下,你的故事已经讲完,可否将我的与夷还给我……”
回答他的是良久地沉默,突然只见夫差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鸠浅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几步。他手无寸铁,且又没有丝毫无功,倘若夫差真的想要伤害自己,自己根本无法逃掉。
可是半晌,夫差却依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突然鸠浅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被一道刺眼的光晃了下。只见夫差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匕首尖部朝他的胸膛慢慢靠近……
夫差深邃的眸子望着自己,那双眸子似充斥了盈盈秋水,温柔得能将人的灵魂溺死。只见夫差的嘴巴一张一合,嘴里喃喃念着: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
“菼之,我绝不后悔……”
夫差的话由远及,随着凌冽的寒风,一字不落地传入鸠浅耳中。
“不,菼之,我想要你,心甘情愿……”
“菼之,我的菼之……”
“菼之就是你,你就是菼之……”
“输给菼之,我乐意……”
“菼之,我们两个一起照顾这个孩子长大,好吗?”
“菼之……菼之……菼之……”
……
鸠浅只觉头痛欲裂,他双手捂住耳朵,浑身不住地颤抖着,可是那个温柔地能溺死人的声音却源源不断地传入自己的耳朵中……
“不……夫差……不要……”
鸠浅突然发了疯一